江涿宁踏入权力的圈子,这场宫宴与其说是庆祝皇帝找回幼子,不如说是另一场明争暗斗的开始。
不过江烛染不甚在意。
永乐门外,马车已经候着,江烛染中途离开宴席,准备回府去看沈流烨。
身后,一个小侍叫住江烛染。
“烦请王爷留步。”
穿着内侍服的人多了去了,江烛染不认识此人,但也看得出这人的局促。
那内侍手里攥着的帕子都快团成一团了,明显看出来局促,但嗓音尚且算是镇定。
“奴的主子,让奴把这个交给您。”
江烛染通常都是走皇宫西大门回王府,今日走永乐门,无非是避开众人眼线,打算走个清净。
结果还有个追上来的。
明显是在宴席上她的一举一动就被人注意到了。
江烛染不伸手接他手里的东西,只淡淡道,“这宫里的主子多了去了,你是哪个殿里的人?”
恐怕哪个殿里都不会派这么一个胆小的来办事。现如今,能派这么一个人出来做事的,人选不过那么几位。
那小侍支支吾吾不肯多说,江烛染摇头,“你便是这么替你主子办事的?也不怕拖了他的后腿。”
她作势要走,那小侍有一瞬间慌张,但很快又平复下来。
“奴的主子,是有要事与您相商,事情关乎到您的桓王府。”
“是吗?那就等真正关乎到本王的桓王府的时候再说吧。”
永乐门因为是东偏门,来往的人最少,但以防有人拿今日的事说话,尽管江烛染对小侍口里的“要事”好奇”,但并不足以让她接下他手里的东西。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宫里不比外头,做事还是要懂得收敛,免得惹了旁人不快,反而把事情变糟。”
小侍不明所以,甚至以为桓王这话是在威胁他的主子,便没有追上去。
当天夜里,桓王府门口来了个讨饭的乞丐,死皮赖脸的要在桓王府讨到一口大鱼大肉。
王府的管家把人赶走后,一抬脚,踢着个极小的四方盒子。
管家打开盒子,看见里头的东西,瞬间变了脸色。
眼光扫向四周,佯作不满地关上了王府的大门。
“王爷,宫里的人送来的信。”
管家把盒子放到了江烛染面前,退了出去。
信的封面上白纸黑字,写着“桓王亲启”。
信上写着“当年离开迫不得已,如今回归亦被迫为之”。
“涿确为她亲子,如今至此,厚颜请你襄助一二,若实在为难,万望两不相帮。”
没有署名,但江烛染知道这是殷焕写给他的。
白日里的小侍,应当也是殷焕派来的。
沈流烨见江烛染看信看的出神,伸手捏住那张薄纸,将它从江烛染手中抽了出来。
寥寥一看,便知道这是谁给江烛染的信。
沈流烨淡淡道,“妻主是如何打算的?”
“谁有本事,那个位置便由谁坐,我啊,只作壁上观。”
商人讲究的是名利。
在“名”没有给江烛染带来实际利益的前提下,她对“名”并不感兴趣。
至于“利”,眼下的殷焕付不了,只拿过去的“情谊”来打动她站队,却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