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染点头。
“罢了,拿去用吧。”皇帝从袖袋里扔出个半掌大的令牌。
令牌上一面刻龙,一面绘虎,“用它可以调遣暗卫,朕只提一点,用完给朕完好无损还回来。”
“臣,谢主隆恩。”江烛染作揖,背脊笔直,待到行完了礼,抬脚就往回走。
皇帝走出几步远,又停下脚步,回头看江烛染,“老八”。
“皇姐?”江烛染也回头看向皇帝,不知道她突然叫住自己是做什么。
“当年的事,朕,并非故意为之。”
江烛染不知缘由,亦不知前因后果。
故作高深道,“臣,与皇姐,虽不走同路,但绝非背道而驰。”
原主确实是你的八妹,但我不是。
江烛染清楚,她与皇帝,更像一类人。
“皇姐,臣告退。”
江烛染转身离去。
皇帝这才发觉哪不太对。
她不过是顽劣了些,但分寸掌握的太好了,好到不像是原来那个桓王。
皇帝看着福来,“你说,她是不是还怨朕?”
福来苦笑道,“陛下,桓王如今已是成家立业,想必已不同以往,能了解您的苦衷。”
“能了解苦衷”的江烛染可不知道,皇帝在心里又导了一出姐妹情深的大戏,她把尚且在沉睡中的沈流烨带回了王府。
夜里,皇宫恢复一片寂静。隶属于御膳房的西房偏门开了一角,一个宫侍穿过御膳房,去了南廊荷花池。
那地方有个凉亭,穿着宫服的宫侍到那凉亭后头,靠着柱子站定,“姑姑,奴按您说的做了,今儿却差点儿没了命,这差事奴做不得了,您老人家另谋高就吧。”
四下里漆黑一片,隐约的亮光还是远处的灯笼照过来的。
除了宫侍,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那宫侍弯了弯腰,一双眼睛四处看着,“您若是不出来,奴便当做答应了。”
那宫侍转身要走,却见凉亭的掇山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姑姑,这事儿奴不做了,那银子奴给您退回去……”
宫侍没说完,看见那走到近前的人,从袖子里伸出一把刀,刀光在黑暗里发亮。
那把刀被高高举起,宫侍后退几步,开口要喊。
但见几个一身黑衣的人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一掌把那被称为姑姑的人拍晕过去。
“救……”
他后颈一酸,也跟着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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