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的老医师眯了眯眼,拱手道,“恭喜王爷,王夫腹中怀子,一月有余。”
江烛染愣住,想了千八百种可能,偏偏没想到沈流烨干哕是这个原因。
那老医师并无甚喜色,而是皱着眉头,“王爷,恕臣多嘴,王夫体弱,怀子之事,尚且艰难。”
寻常人生孩子已经是阎王爷门前走一遭,沈流烨这病怏怏的体质,生孩子得是在阎王爷面前混个脸熟。
江烛染当然也想起之前王府的医师劝告的话,那之后,江烛染虽然做的有些过火,但好歹没把事情全做完。
没想到是在医师提醒之前就怀上了。
沈流烨一双眼睛盯着江烛染,薄唇微抿。
江烛染拍拍他的手,“可有什么好的养胎方法?”
沈流烨至今仍在解寒症之毒的过程中,以毒攻毒虽然管用,但明显不适宜再用下去。
医师踌躇半晌,“王爷,恕臣无能,不敢妄断。”
这时候要是配了养胎的药方,沈流烨若是不适用,倒霉的便会是她这个医师。
沈流烨当然知道他这具身体保一个胎儿有多不容易。
他拽住江烛染的衣袖,“妻主,我想要这个孩子。”
江烛染看向沈流烨,没有要当妈的感觉,有的只是无奈。
“你应该知道,以你的身子骨,生这个孩子会受不少罪。”
沈流烨之所以寒症发作的次数少了,是因为王府的医师一直在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替他解毒。
一旦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就意味着他不得不放弃服药。
后果自然是寒症复发。
江烛染很难同意。
但她同样知道沈流烨也不会轻易妥协。
江烛染挥挥手,让医师退下。
等人走了,江烛染覆上沈流烨的腹部,“再让我想想。”
她不能轻易舍弃任何一个能够两全其美的可能性。
原本是出来游玩散心的几日,反而变得意外的沉重。
沈流烨夜晚入睡时开始下意识的侧躺着,略微蜷缩着护住腹部,甚至连江烛染都很难改变他的睡姿。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天,直到江烛染发现,沈流烨的脸色又开始回到以前的苍白。
她知道沈流烨想让她亲口答应保住这个孩子,而不是为了解毒舍弃这一胎。
在沈流烨类似自虐的少眠少食少言之下,江烛染终于做出让步。
开年来的春日第十三个早晨,江烛染带沈流烨到屋外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