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谢晏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他的演技怎么就那么好?
她想到了他对她那些别样的情绪,想到他那一日对她的表白。
嗬,爱上她了?!
真他妈可笑,这就是在迷惑她!迷惑她,让她对他放松警惕!让她逐渐的去相信他,也许是个好人,也许是她误会!
可恨的是,她竟然真的被迷惑了!
她开始质疑自己,甚至质疑周以尧。
她恨他,同样也恨自己。
谢晏深:“你们先出去。”
禹禄有些不放心,看了他一眼后,还是松了手。
两人出了房间。
秦卿爬起来,背对着他站定,深吸一口气,“陆熹年呢?”
“死了。”
他的语气微冷,没有犹豫,没有任何情绪的吐出这两个字。
秦卿猛地转头,她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去,为陆熹年报仇。
谢晏深想,她是真的在乎,并且非常在乎。
秦卿只觉眼前发黑,有那么一瞬,感觉要晕过去一样,但她站住了。面色越发的苍白,她冷笑着,说:“为了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还平白的叫人搭上一条命。”
“心疼?”
“当然心疼。这么好的人,就这么死了,怎么能不心疼。偏偏像你这种冷血无情,毫无底线的人,却还活生生的站在我跟前,我就心疼极了!”
秦卿怒极攻心,愤然扬手。
他没躲,没拦着。
秦卿却没有打下去,只突然的拿起旁边的杯子,杯口朝着柜子狠狠砸下去,碎裂的杯口锋利,她毫不犹豫的抵住他的脖子,“放我出去。”
谢晏深没动,沉默不语。
秦卿用力的捏着玻璃杯,坚决的说:“两条路,要么放我走,要么今天我们就同归于尽!”
破碎的玻璃尖锐,玻璃刺破她的手,鲜血缓慢的蔓延到她的手腕,无声无息的滴落。
许是,房间里太过安静,那一滴鲜血落到地板上,仿佛有声。
谢晏深抬手,然而,他还未碰到秦卿的手。
她情绪不稳,极快的转手,就那么朝着他的胸口刺过去。
玻璃扎进去,也扎不了太深,根本要不了他的命。
然而,伤他的不是她手里的武器,而是她的举动。
谢晏深的眉目只微微动了动,由始至终,他的神情都是淡淡的。
秦卿憎恶他的无波无澜,她发了狠的使劲,谢晏深往后退了一步。
由着禹禄始终不放心,听到动静,他就想冲进来,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推门看了一眼。
入眼的便是,秦卿那要人命的举动。
禹禄情急,一把将秦卿拽开,力气之大,秦卿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手里都是血,那是她自己的血。
脱手的瞬间,那残破的玻璃杯落地,上面混着两人的血,慢慢融合在一起。
不等禹禄说话,谢晏深将他拉开。
几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将她拉到跟前,带着盛怒,狠道:“识相的话,就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否则,你连累的只会是你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