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背脊莫名有些冷,正要找由头不进宫了,却听李内侍叹着气说:“最近陛下吃得少了,夜里也睡不太好……”
一听楼远钧老毛病又犯了,江从鱼哪还记得一闪而逝的跑路念头,马上放下手上正在收尾的事务快步进宫去。
被落下的阿宝忍不住问李内侍:“叔父他真的吃不香睡不好?”
李内侍朝他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阿宝:“……”
他就知道是这样!
即便知道他也没办法,谁叫江从鱼就吃这一套。若是他敢在江从鱼面前揭穿这事儿,接下来几个月恐怕都要写功课写到再也没机会来见江从鱼了!
事实上江从鱼倒也不是不知道楼远钧经常骗他,只不过楼远钧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前科实在太多了——他要是不上当这人就真敢糟蹋自己!
江从鱼进了宫,只见楼远钧端坐在那里等着他,看起来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但是吧,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要对比着来看。此前见面这人哪次不是带着笑的?现在他一副“你来找我做什么”的冷淡模样,可见是真的恼了。
江从鱼只能坐到楼远钧旁边去试探着喊道:“陛下?”
楼远钧看着凑到自己面前来的江从鱼,忍着没有把人拉进怀里亲,边轻按着手上的玉戒边问道:“江侍郎这么忙,还想得起朕来吗?”
一听到楼远钧这称呼,江从鱼就想起自己近几天过得那叫一个又忙又累,他埋怨道:“还不是你把我安排去户部的?”
朝中的人事任免底下人只有提议权,决定权最终还是在楼远钧手里的。
没楼远钧同意,他一个刚科举完没两年的人能空降户部当二把手吗?
楼远钧一顿。
这事是他做的决定,只不过他本以为江从鱼去了户部,同僚就都比他大上两三轮,又比在翰林院忙碌许多,江从鱼应当不能像在翰林院那样整日闲得呼朋引伴一起玩耍才是。
没想到江从鱼忙是忙了,却没忘记呼朋唤友过去……一起干活。
甚至把阿宝都给捎上了。
那小子整日黏着江从鱼不放,实在碍眼得很。
楼远钧在心里算了一轮账,觉得自己纵有错处,那也是江从鱼错的多。
楼远钧说道:“朕每日都有关心你在做什么,你这些天有想起过朕吗?”
从以前那些“起居录”来看,在江从鱼高中之前他们一直都只在休沐时相会,平时江从鱼都快快活活地与旁人玩耍。
他忍不住想,若是他当真要求江从鱼从此只和他维持君臣关系,江从鱼是不是乐得逍遥自在?
江从鱼一看楼远钧那神色,就知晓这人又开始在心里瞎编排他了。
他直接搂着楼远钧的脖子亲了上去,用行动表达自己真心实意的想念。
楼远钧还是很好哄的,得了江从鱼主动送上的深吻后就暂且放过了他,还命人去唤阿宝过来一起用了晚膳。
这人饭后装模作样地考校了阿宝一通,认为他可以学更多东西了,又给阿宝安排了两个新老师。
阿宝:。
就知道这顿饭没那么好吃。
见阿宝面色发苦,江从鱼忍不住帮了句腔:“这样太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