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一个人住的地方,他们再情难自禁也不能在里头做那种事。
楼远钧听着江从鱼认真和自己掰扯,只觉从没见过比江从鱼更心软更好哄的人。他保证道:“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江从鱼不太信。
楼远钧每次都是嘴上认错、下次照旧,他已经快把这人看得透透的了。
江从鱼哼道:“你想这样我也不会惯着你。”
楼远钧信誓旦旦:“我要敢再犯,随你怎么罚我都行。”
楼远钧都这么说了,江从鱼哪还能揪着不放,只能暂且把这事揭过了。他见楼远钧还跟着自己,不由问:“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楼远钧道:“师叔头一回在国子监讲学,我总不能一句都不听就回宫去。”
江从鱼道:“你还知道自己一句都没听!”
楼远钧道:“没办法,我的心上人太会勾引我了,每次一见到他,我眼里就再也看不到旁人,更听不见旁人说话。”
江从鱼恼羞成怒:“谁勾引你了?”
楼远钧轻笑出声。
江从鱼气得磨牙,撇下楼远钧直接跑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沈鹤溪身边,除了那些听得入了神的学生,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楼远钧的到来。
他们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扔掉帖子,而是相约过来捧个场。
连山先生可是江清泓的师弟,而江清泓又是陛下唯一承认的恩师,这个面子他们怎么都该给的!
现在看来,他们是赌对了,陛下果然对“杨派”也格外看重。
何况“张派”这边的接班人沈鹤溪与杨连山感情也好得很,他们以后可别枉做恶人了!
一场讲学结束,杨连山这个名字也正式回到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想来这次杨连山回去以后,他刚开办的书院应该能收到更多学生。
江从鱼送走楼远钧等人,跑过去给杨连山倒了杯茶,殷勤地问他渴不渴累不累。
杨连山看了眼瞧着乖巧得不得了的江从鱼,搁下刚接到手的茶水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第77章
江从鱼打小就是个坐不住的,一旦觉得别人教的东西他已经懂了,他就溜出去到处撒欢。
自家学生这毛病杨连山再清楚不过,可这次讲学面对的是国子监的学生,杨连山不可能全挑江从鱼没听过的讲,还是得挑拣些具有杨派特色、且对这些学生有用的内容。
只要其中一部分人听出兴味来了,自然会自己去寻杨派的著作深入了解。
这类讲学起的就是这个用处。
杨连山比较在意的是江从鱼鬼鬼祟祟地跟人跑了,那人瞧着还颇为眼熟,很像是……那位时不时会到江宅小住一两日的皇帝陛下。
这段时间杨连山从沈鹤溪这里旁敲侧推,也算是了解了楼远钧是位怎么样的帝王。
别看楼远钧登基时才十来岁,为人却沉稳得很,并不为鲁家擅权妄为着急,表面上只与些雅好清谈的文臣往来,捯饬捯饬国子监这个早已无人在意的“第一学府”。
哪怕鲁家人好几次欺辱于他,鲁太后还处处偏袒娘家,楼远钧也始终隐而不发。
连对待鲁太后有意亲近、谋划着想要立为新君的宗室子弟,他都能与对方谈笑风生,引得对方由衷拜服,暗自透露鲁太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