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们这偷偷摸摸的相会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转眼就会消散无踪。
没有任何人知晓他们曾这样亲密无间。
楼远钧亲吻着江从鱼眉心说道:“你以后若是再这么不爱惜自己,我可是要罚你的。”
江从鱼只当他是关心自己,满口答应道:“我要是不听你的话,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他怕楼远钧私自混入鸿胪寺的事叫人发现,麻利地起身穿好衣裳鞋袜,鬼鬼祟祟地趁着天色未明把楼远钧送了出门。
第41章
江从鱼送走楼远钧,眼看没有人发现他们昨晚做了什么,又开始坦坦荡荡地练起了袁家拳。
别看他在楼远钧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面对楼远钧的压制毫无反抗之力,但那也是他自己愿意才会那样。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好反抗的?
现在他练起拳来心里想的都是那些自己讨厌的人,左一拳右一拳打得虎虎生风,可谓是学到了袁家拳的精髓。
江从鱼练完一套拳,正拿自己的毛巾擦汗,就瞧见阿罗多在不远处看着他。
江从鱼朝阿罗多露出大大的笑容:“早啊。”
阿罗多夸道:“你这拳看起来能打死老虎。”
江从鱼骄傲地道:“这是我跟我同窗学的。”他和阿罗都说起自己在国子监推广袁家拳的丰功伟绩,现在好多监生早起都会来上这么一套拳提神醒脑。
阿罗多听在耳里,只觉大魏年轻一辈的子弟竟是一团和气。
要是这批人成长起来了,恐怕又是大魏新的依仗。
阿罗多临行前,他兄长曾让他行事要万分警惕,因为大魏人狡诈得很。本来阿罗多还不信,昨儿回去后听随行之人一分析,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着了江从鱼的道。
这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聪明得很。
阿罗多看向江从鱼脑袋后面系着的新发带,问道:“怎么不用我送你的那根?”
江从鱼想起昨晚楼远钧拿那根发带做了什么,微微一哽。他张口胡扯:“你送的太贵重了,我怎么好每天戴着,当然得好好收起来。”
接下来两天阿罗多没再只拉着江从鱼说话,也和秦溯他们聊了聊。
不过他还是选错人了,秦溯带人绕起弯来比江从鱼还厉害几分。
江从鱼在旁边都听得直点头,一副“学到了学到了”的表情。
阿罗多:“……”
阿罗多又好气又好笑。你小子收好处的时候收得那么痛快,怎么看别人忽悠自己还看得这么起劲?
就不能稍微掩藏一下吗?
可通过这些天的所见所闻,阿罗多也知道如今的大魏不是那么好拿捏了。早在当初江从鱼他父亲起复回朝之时,他们便已错过南下的最好时机。
入宫接受召见前,阿罗多对江从鱼说道:“没想到你是那个人的儿子。”
江从鱼惊奇地道:“你也认识我爹吗?”
阿罗多道:“你父亲曾到我们王庭出使,我兄长召见过他,当时我也在旁边听着。”
江从鱼没想到连人在异国他乡的阿罗多都曾见过他的父亲。他好奇地问道:“我和我爹长得像吗?”
阿罗多盯着江从鱼看了一会,摇着头说道:“不太像。”
不过有一点倒是挺像——那就是嘴里没一句真话,连当初那个昏君都能说成是圣明之主。这些读书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当真是巧舌如簧!
江从鱼从没见过自己亲爹,听别人提起时也只是好奇居多。他点着头说道:“旁人都说我更像我娘多一些。”
听闻他爹和他娘都和家里人关系极差,那他将来要是一直和楼远钧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为这两家人延续血脉,他爹娘应该不会托梦来揍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