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有一双看似清冷禁欲,可实际上却十分深情的眼睛。
而介于这两者的媒介,是他的眼镜。
慕瓷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跟火炉一样,瞬间清醒。
“霍行涧?”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仿佛一块烙铁。
慕瓷第一时间联系了李缙,把霍行涧送去医院。
伤口感染导致的发烧。
慕瓷坐在床边,看着医生给霍行涧处理伤口,然后挂点滴。
霍行涧醒来,已经是傍晚。
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些麻,本能动了动指节,却看到了趴在自己手臂上,睡容恬淡的慕瓷。
傍晚的余晖从窗外蔓进来,落在她的鼻尖。
他有些恍惚。
已经有很多年,他的病床没有人守过。
李缙拎着保温盒进去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原本要喊出口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
他指了指自己手里的保温盒,随后蹑手蹑脚进去放在床头。
霍行涧低声,“你去把窗户关上。”
李缙这才反应过来,忙去关窗户。
走的时候,他总觉得刚才的画面有些不真实。
他认识的霍行涧,十多年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忙工作,偶尔空闲下来,也都是转头就进健身房和拳击馆。
像这样温温柔柔的小心翼翼,他从未见过。
慕瓷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
天已经黑了。
“你……”她坐起身,眉心轻蹙,“你醒了怎么不告诉我?”
慕瓷起身,下意识去摸霍行涧的额头,随后松了口气。
还好,已经退烧了。
霍行涧看着女人担忧的表情,眉梢挑起浅浅的笑容,他动了动刚才被慕瓷靠着的那只手,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这几天你没睡好,”他温声转移话题,“李助理带了晚饭,一起吃。”
慕瓷看向床头,主动打开保温盒,把筷子递过去。
霍行涧手动了动,还是没缓过来。
他哑声,“麻了。”
慕瓷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趴在床边的时候,是枕着他的手睡的。
“我喂你吧。”
她拿起筷子,主动喂霍行涧吃饭。
霍行涧手终于能动,却没吭声。
一顿饭吃完,慕瓷拿着保温盒去外面的洗手池洗。
折返回去的时候,原本安静的病房,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是姜澜,她怎么回来医院?
慕瓷攥着保温盒靠在门板上,忐忑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