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明很认真道:“我不是男孩,我已经几百岁了,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是你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爷爷辈的。”
“好的,你是我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爷爷辈的。”阮闻慈的回答很敷衍。
刚刚还装嫩叫我哥哥呢,现在就变成了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爷爷。
许是阮闻慈的白眼太明显,李明明没有再说话,拿起黑色恶魔糖果嚼了起来。
说是糖果,但实际是什么东西两人心知肚明,牙齿碰撞发出的声响并不是糖碎裂的清脆响声,而是一种很常见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阮闻慈一直不说话,李明明犹豫片刻,举起手中剩下的一半糖果,问:“你要吃吗?”
“谢谢,不用。”阮闻慈拒绝了,再来几个副本他都要成为素食主义者了,对这种东西根本没兴趣。
李明明嚼得很慢,每一口都嚼了数十下才咽下去,细细品味。
“好吃吗?”阮闻慈实在受不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孩在自己面前吃会患朊病毒的东西,问道。
“还不错,”阮闻慈并不是非要李明明回答,他只是想打破诡异的安静,但李明明回答了,“这是张玉玉胸腹上的肉,只是弄得有点干,有点硬。”
“你是经常吃,所以认得出来是哪里的肉吗?”李明明的回答让阮闻慈感觉不妙。
李明明点点头:“嗯,就和你们吃猪肉牛肉吃得多了,自然能吃出来是什么部分的肉。”
这不一样!
“那你觉得哪个地方最好?”
阮闻慈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和一个不是人的家伙讨论人哪个地方好吃。
李明明想了想:“不一定,有的人常年保养,那皮是最好吃的,聪明的人脑浆不错,不过一般来说,我喜欢肝脏的口感,你的就不错。”
“多谢哈,”阮闻慈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真棒,居然和李明明谈论起自己哪里好吃了,“不过我的脸才是一绝。”
“我不吃猪头。”
“我也不想成为猪饲料。”
两人的话一前一后说出,气氛比之前还要冷了。
李明明将很像随手画的纸币推向阮闻慈,道:“收起来吧,这个……可以不算营业额。”
阮闻慈察觉到了李明明的停顿,他原本想说另一句话,只是顾虑着什么没说出来,反而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工作了三天,阮闻慈熟悉了收银员的工作,只有收进收银台里的钱币才能算进营业额里,只要他不把钱放进去就不算。
阮闻慈将纸币收起,板着脸:“您好,本店不支持先吃后付,您已经吃了本店商品,请按照商品价格付款。”
翻脸无情了属于是。
“啊?”
李明明一时反应不过来,道:“我已经付过钱了。”
“请问钱在哪里呢?”阮闻慈退后一步,将收银台全貌露出来。
桌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你连小孩子也要坑吗?”
李明明黑色的眼睛看着阮闻慈,欺负一个小孩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是我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爷爷辈的人。”
你连小孩子都不算,再说了,良心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会痛?
阮闻慈郎心似铁,李明明无奈道:“好吧,多少钱?”
绝不是因为阮闻慈的手放在了按钮上他才妥协的,他只是遵守规则罢了。
他只是来这个副本串个场,规则对他的束缚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