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口,有的深可见骨,虽然血已止住,但皮肉外翻,很是触目惊心。有的伤口虽不深,却又细又长,应是躲避不及,被野兽尖锐的指甲划过,此刻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岁岁的眼里泛起泪花。
清理完伤口,她又极尽轻柔地将膏脂涂抹在蓁蓁的伤口上。
待一切都忙完,天已大亮。她喝了点婢子送来的白粥,便蜷在一旁的竹榻上沉沉睡去。
晌午时,她正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婢子低呼,“姑娘你醒了?”
岁岁不耐烦地揉着昏沉发胀的额头,正要继续睡去,又听婢子说,“我去喊将军来。”
正困乏呢,哪里醒了。
醒了…。
是蓁蓁醒了!
岁岁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她跳下榻,快步到蓁蓁榻前,“蓁蓁。”
蓁蓁面色惨白,想要坐起,可全身无力,起不来。
“先等一下。我昨夜给你清洗伤口后,还没给你穿衣服。”岁岁边说,边匆忙拿起一旁的干净衣裳。
婢子把蓁蓁扶起,岁岁给她披上外衫,又拿了软枕让她靠在背后。
“伤口疼不疼?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蓁蓁倚着软枕,温和地看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岁岁关切地问。
“你守了一夜?”
“我不放心你。”
“我没事。”蓁蓁软绵绵地说。
“怎么会没事,你身上那么多伤,一定很疼!”岁岁说着,眼泪涌到眼眶,“是我太笨了,磨磨蹭蹭,才害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你做的很好,是你救了我。”
“我救了你?”
“若不是你及时把洛端带来,破了阵,我恐怕真的要被那些妖兽生吞了。”蓁蓁笑说。
岁岁听到蓁蓁的话,想起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眼泪又涌出来。
“你可有受伤?”
岁岁用力摇摇头。
“那就好,师父不会杀了我了。”蓁蓁笑说。
岁岁也跟着扑哧一声破涕为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待婢子离去,蓁蓁才敛了笑意,认真问,“我昏迷多久了?期间可有什么人来过?”
“一天一夜。穆医师来给你诊断过。不过他开的药我都试过,没有毒。洛端也来看过你。”岁岁一五一十地说道。
蓁蓁思索片刻,说,“叫洛端给我们备一匹天马,我们立刻回神域。”
“可是…”岁岁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蓁蓁的担忧,若是有人传了话回神域,依白泽的性子,定会因为担心她们而冒险前来,一旦他离开,神域又是无人之境。
“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