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了他身体的藤曼‘啵’的一下,收了回去,只留下他肩膀上两个血淋淋的洞口。
莫辞君疼的脸上发白,额头冒出冷汗,可他没有多余的灵力去恢复治疗自己的伤口,只能搭上川砮的手,踉跄的站起身。
川砮便扶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出牢笼。
牢笼距离谢姚的住处只有几个洞口的距离,算来不过一二里路,却让莫辞君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脚下的每一步路都牵动着伤口。
川砮也没有出声催促,只是扶着他,静静等待他迈出下一步。
若不是曾经听过川砮说话,他都以为对方是个哑巴了。
“圣魔君已经很久没有见我了,她还不相信,我并非隐宗之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莫辞君短促的笑了一下,轻咳出一口黑色的鲜血。
川砮依旧沉默着,等他把血吐完,拿出一块黑色的领巾擦掉他脸上残余的血污。
莫辞君又问道:“这次,我会死了吗?”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川砮的回答,在一处没有被藤曼覆盖的墙壁旁边,川砮沙砾般低哑的声音说道:“不会。”
“那我就相信你吧。”莫辞君轻声道,“你真奇怪,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会骗人的魔修。”
拨开珠帘,川砮把莫辞君送到了谢姚的面前。
几根藤曼扭动着,在薄纱的后面组成了一个座椅。
“请坐吧。”谢姚淡淡道。
对谢姚说话的态度,莫辞君有些受宠若惊,但看到那不断颤动的藤曼,他又胆战心惊。
“不必了,我还是站着吧。”莫辞君拒绝了谢姚的好意。
川砮扶着他的手一松,莫辞君惯性向前差点扑倒在地,却被藤曼拉住了胳膊,向后倒在了座椅上。
谢姚微微抬眼,川砮顿时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你不用紧张,这次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谢姚淡淡道,“我要跟你做一笔生意。”
莫辞君惊讶道:“北境地宫从未与万宝楼做过生意,圣魔君竟改变了主意不成?”
“是啊,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如今万宝楼已经在仙元大陆上名存实亡,四州境内的店铺全线闭楼休业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如果再不放你回去,你的身份,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谢姚道。
莫辞君脸色微微一变。
他被关在北境地宫已经近一年的时间。
之前他曾经说过,如果他回不去,那万宝楼三个月内就会濒临崩溃。
因为大楼主和二楼主都不怎么管事,他是唯一一个全权包揽的干活的人,且他还年轻,他没有给自己培养过任何一个接班人。
但万宝楼毕竟是大楼主从前的心血。
大楼主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呢?
就算会陷入一段时间的低谷,也不至于取缔万宝楼。
他眸中神色变化一阵,忽然问道:“那不知圣魔君想和我谈的生意是什么呢?”
谢姚把他强扣在这里折磨他,说他心里没有一点怨怼和恨意是不可能的。
但从小接受到的观念和他的理智都在告诉他。
第一,对待客户要平易近人。
第二,活着回去才会有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