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臣妾心中,您和堂姐是神仙眷侣,合该白头到老,重现文帝与昭咸皇后的佳话。
“可现如今凤家女为后,占着堂姐应得的位份,臣妾心里不是滋味,替堂姐惋惜,惋惜与后位无缘。若是……若是她还能活着,该有多好。”
高位上的男人嗓音沙哑,看着她的目光有所变化,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皇后终究无辜。”
慕容婵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是,臣妾也知道,皇后娘娘贤良。
“可臣妾入宫后,常梦到堂姐,梦里的堂姐是那么苦,她有怨。臣妾夜夜难眠,这才……这才做了糊涂事……”
说到此处,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妾犯了大错,您惩罚臣妾吧!只是,臣妾无悔。在臣妾心中,堂姐那样好,除了她,没人再能做您的皇后……”
她句句真挚。
萧煜的目光骤然冷下来。
“你若只想对付皇后,状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婵便猜到他要问及此事。
她神情坚定。
“状书一事,臣妾实在是不知的。
“不止是状书,其他出现问题的节礼,臣妾也一概不知。
“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哪怕到了刑者司也是如此。”
萧煜更倾向于相信这番话。
一来,慕容婵想对付皇后,便没理由在其他人的节礼上动手脚。
二来,状书并非原定的节礼,那就是有人从外面带进去,用以调换。那就更不可能是慕容婵和她的人所为。
慕容婵又接着大胆直言。
“皇上,臣妾手段拙劣。那雕虫小技,想来……皇后娘娘早已察觉。”
萧煜那脸色透着骇人的凉意。
“此事因你而起,便到此为止。”
慕容婵没做辩解,恭敬地谢恩。
皇上没有惩罚她,而且似乎与皇后生出嫌隙来。
想来也是,后宫争斗,说到底,皇上是受益者。
看着一群美人为他争得头破血流,岂不快哉。
但,一旦触及帝王权威,比如将手伸到前朝,试图干政,那便是大罪。皇上不会容忍。
她转身走出御书房,脸上挂着宛若胜利者的微笑。
殿内。
萧煜捏了捏眉骨,眼神里透着股凛冽。
“传皇后……”
话至此,却又想到什么,改口:“不。摆驾永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