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封宴抚开她面上的发,低声问道。
还有顾长海亲手送到隅州的那本册子,他是怎么提前知道河水改道一事的?这顾家人,还真是秘密多啊。
……
辰时刚过,来宣顾倾颜进宫的懿旨就来了。
封宴早上去了刑部,他这几日要办隅州刺客一案,忙得很。瑾王参他一本,他反过来把瑾王听信谗言,关闭城门,致百姓无法逃脱的事捅了出来,瑾王没讨到好处,又得治腿,所以暂时没精力来找他麻烦。
顾倾颜装病了好些日子,宫里的事再拖不下去,索性带着人进宫去了。她是他的枕边人,也得与他并肩作战才对,哪能一直躲着不见人。
“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顾倾颜埋着头,跟在公公身后到了太后面前,一眼看到皇后也在,于是跪下去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你病了这么久,可好些了?”太后慈眉善目地看着她,温和地问道:“瞧瞧这小可怜样儿,倒是又瘦了一大圈。”
“害的是相思病吧。”皇后娘娘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语气里的恼火之意毫不掩饰。她儿子挨了骂,封宴完好无损,继续去办差了,怎能不气。
“让娘娘见笑了,妾身确实惦着王爷,茶饭不思。”顾倾颜脑袋埋得更低,怯怯回话。
“好一个茶饭不思,说话这么好听,情意绵绵,难怪宴王心疼你,”皇后起身,扶着宫婢的手慢步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顾倾颜看:“为了你,把太后赏的人都给打发走了。你霸占王爷,可知罪?”
“妾身知罪。”顾倾颜连忙叩首,轻声道:“妾身以后再不敢了。”
“你还想再敢?”皇后冷笑,“哪个王孙贵族家没有三妻四妾,正妃侧妃,偏偏你嫉妒小心,容不下人。长此以往,皇家如何开枝散叶。”
顾倾颜只管跪着,闭着眼睛任她叨叨。这是在封宴那里没讨到好,到她这儿来撒气了。
“皇后,她一个小女子,哪里做得了宴王的主,她大病初愈,若是病倒在哀家这儿,倒是哀家的不是了。来人,扶宴王妃起来。”太后掀掀眸子,看了半天的戏,终于开口了。
“谢太后娘娘,谢皇后娘娘。”顾倾颜柔声谢恩。
“你就继续装吧。”皇后冷冷睥她一眼,转身向太后行了个礼:“太后,臣妾告退,还要去瑾儿那里看看。”
“去吧,稍晚些,哀家让人送两支千年参过去。”太后笑吟吟地点头。
顾倾颜半蹲着行礼,一直等皇后走了,这才起身看。
“女子学院的事也拖了好一阵了,你今日就走马上任吧。你不必在意秦驸马,他只管那些杂事,授课还是你来。毕竟他是男儿,你是女子,更方便些。”太后白净的脸上堆满了笑,朝她挥手:“去吧,好好教。哀家一向就觉得女子就该多念书,不比男子差。”
“是。”顾倾颜行了礼,跟着一名小公公往外走。
“太后,这女人狡猾得很,连太后的话都不放在心里,推三阻四,无半点诚意,实在可恨。”海公公走出来,一脸怨气地说道。
“急什么,有她跪下的时候。”太后凤眸微眯,眼角的皱纹慢慢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