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应呈掀起眼,看着她,轻笑一声:“你的脸,怎么红了?”
季凡灵:“恶心的。”
“……”
季凡灵斩钉截铁:“恶心红的,我现在就要去厕所吐一会。”她仓促丢下一个凶巴巴的眼神,好像想要吓死他,然后趿拉着拖鞋,噔噔噔跑去厕所了。
傅应呈:“……”
男人在原地眨了几下眼,手掌撑着额头,埋着头,实在忍不住,肩膀低低地震了几下。
……
应呈。还,挺会喊的。
*
过了小年,离除夕也就不远了。
年前,傅应呈还顺利签下了熊家的那块地皮。
季凡灵本来不知道这事儿,还是苏凌青来串门的时候提了一嘴。
“不仅签了,而且,比我们半年前开出的价还要更低!”苏凌青笑眯眯道,“爽了吗?”
爽死了。
季凡灵面上不显,只是奇怪地问:“为什么还更低了?”
“他也不想想,有谁愿意冒着得罪傅应呈的风险,去抢那块地?”
苏凌青吊儿郎当道,“他都放出姿态说非拿不可,谁还敢跟他抬价?别人也要考虑性价比的嘛。”
况且。
上次牌局上熊庄逼季凡灵下注那事,好像彻底触到了傅应呈的底线。
原本傅应呈觉得那块地可拿可不拿,北宛又不是只有一块地,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开价也是双赢的局面。
自那天开始,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手段狠辣冷血,对其他竞争者同时施压迫使他们在同一天集体放弃报价,并轻飘飘地给熊家下了最后通牒。
要么,把地低价给他傅应呈。
要么,就等着这块地烂在他们自己手里。
熊家根本就别无选择,他们其实底蕴远不算深,全靠这块地乘着政策东风飞升北宛顶流圈子,这下算是彻底除名了。
苏凌青目睹一切以后啧啧叹息。
你说他好好地非要惹灵妹妹干什么,还不如直接惹傅应呈,后果绝对没这么严重。
季凡灵不知道这么多细节,只觉得打心眼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喜欢看,傅应呈得到所有他想要的东西。
*
季凡灵没有过年走亲戚这一项活动,傅应呈则说他除夕上午要回一趟奶奶家,看望一下老人。
季凡灵知道傅致远入狱后,他妈也人间失踪,高中时家长会都没人给他开,可能奶奶就是他当时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了。
“你要跟我一起去么?”大年二十九的晚饭桌上,傅应呈还问了她一嘴。
季凡灵吃着饭,差点呛到:“啊……啊?”
“这么激动?”傅应呈好笑似的,慢悠悠道。
“我去干什么,”
季凡灵眨了下眼,“……正好周穗约我见面,到时候我能让她上楼么?她想看加勒比,不会让她乱动东西的。”
“都住这么久了,这点事还问我?”傅应呈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