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点,打火机干脆不出火了。
扑面而来的凛风嘲弄似的,扑了她一脸。
季凡灵骂了声,将烟揣在口袋里,上了楼。
她进家时,傅应呈坐在沙发上,长腿曲着,膝上搭着笔记本,闻声抬头瞥了她一眼:“吃了什么,要这么久?”
“……炒饭。”季凡灵一边换鞋,一边随口应道。
傅应呈听到她的嗓音,又抬头看了她眼,蹙了蹙眉:“很难吃?说话跟中了毒似的。”
季凡灵:“……还好。”
她往屋里走,傅应呈又喊住了她,站起身:“不是说今天去买碗和拖鞋?”
季凡灵顿住了脚步。
哦,还有这事。
是该她去。
毕竟是她打碎的碗。
“明天行不行,”女孩默了会,低声道,“我有点……吃撑了。”
傅应呈非要她去,她也会去。
只是实在是。
哪里都不想去了。
傅应呈仔细注视了会她的表情,淡淡道:“行。”
不知道在想什么,稍停了两秒,他垂眼补了句:“……又不急。”
*
晚上,季凡灵早早上了床,蒙头躺着,希望自己能早点入睡。
睡不着。
过了多久都睡不着。
越躺越跟浑身长满了刺似的,没一处舒服。
女孩一气之下掀了被子,跳下床,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烟。
她轻轻带上卧室门,爬上飘窗,推开窗户,开了一条小缝,点着了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吐出,像是一声轻轻的叹气。
憋闷一晚的烦躁终于破了个口,顺着气流一泻而出。
女孩撩起眼帘,看向窗外。
夜色黯淡,灯火寥寥,熟悉的城市里住满陌生的人。
工作的工作,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
原来她是这样可有可无的一个东西,没有她的世界仍然照常运转。
她活下来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或许死了会更好一点。
事到如今,季凡灵只是突然有点后悔。
后悔那天在篮球场上,她怎么就一觉睡过去,没能醒着,看着程嘉礼,好好打完那场篮球赛。
……
傅应呈结束线上会议,推开书房的门,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
今天是medica展会最后一天,杜塞尔多夫和北宛有七个小时的时差,他因为私事先行回国,不会让下属将就自己的时间,再说熬夜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次卧的门虚掩着。
傅应呈端着水杯路过时,侧眸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