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在官家面前说的话,柳云清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脸,将头埋进了赵承砚的怀里。
“怎么了这是?刚不还见了人,这会子害怕什么?”
柳云清哼哼唧唧好半晌儿,这才发出懊恼的声儿来。
“我原只道他是哪位大人,还心想着邓国公我都见了,他瞧着岂有邓国公厉害?我说话颇不拘着,给他吃了我点的烂茶,改日还要吃他点的。”
“阿砚,我真是搞砸了,官家不会嫌我不懂事儿吧?原还说献宝过去,争得些好印象,这下可好、、、、”
赵承砚听得柳云清喃喃,顿乐不可支,真是难得见她这样慌乱的模样,怪可爱的。
“官家再是个和善的也不是对谁都一副笑着的模样,你也说了他在书坊待了小一个时辰了,他是什么人?若真不待见你岂能留下说这么长时间的话?”
“安心吧,有我呢,若他要见你我定然寸步不离地陪着你,也不必去考量如何讨他喜欢,我喜欢你就够了,你无需看他的脸色。”
想想也是,柳云清心头暂安,笑赵承砚好大的口气,连官家也全然不放在眼里。
赵承砚却正色:“你知道的,我不是同你玩笑,咱们确不必看他的脸色。”
“他…早管不住我了。”
赵承砚从未跟柳云清细细说过自己养了多少私兵,也从未说过自己靠着那几个不为人知的铜矿铁矿造了多少箭矢刀剑。
然他不说柳云清也猜的出来,赵承砚不反只是因为不想破坏了眼下平静的日子,不想惹得汴京血流漂橹。
他比谁都爱平静的日子,又比谁都在乎百姓安居乐业。
然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赵承砚只是在忍耐罢了,若哪日局势突变,或是有人将赵承砚逼迫到了极点,鹿死谁手便也说不准了。
“唉不说这个了,随他去吧,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眼下我是得了实打实的好处,就不想那么远了。”
“对了,还没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还想着一会子回府寻你用饭,你倒是先来了。”
一说这个,赵承砚才想起自己还给柳云清带了府上厨房刚做好的桂花酥酪。
柳云清自入夏以来,为了养身子日日忍耐,然这几日闷热,柳云清极想吃些冷食,整日念叨,看得赵承砚也心疼不已。
这不,回去换了衣裳,赵承砚惦记着云清念叨的这口吃食,便又寻了府医去,又细细同人商议了柳云清身子和滋补食谱。
府医根据柳云清的案脉总算松了口,允柳云清可吃些略凉一点儿的,然冷食是不必想的。
赵承砚替柳云清高兴,这便吩咐厨房做了桂花酥酪,临来前那冰湃了一下,想着一路过去便也不怎么凉了谁道二人一见面又说话说到这会子,必是一点凉气也无。
赵承砚不禁懊恼,拍着脑袋欲喊了卯儿取冰来,谁道柳云清却不许,且飞速将桂花酥酪端来,尝了一口,便露出满足的笑容来。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酥酪绵密,桂花香甜,只一口柳云清就幸福得不得了。
“都已然坚持那么久不用冷食了,我嘴上念叨归念叨也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忍一忍又何妨?”
“且让身子快快好了,也省得叫你愁眉苦脸了。”
说着,柳云清舀了一勺递到了赵承砚唇边:“阿砚快尝尝!好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