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赵承砚朝翠娘点了点头,这便扶着柳云清上了马车。
至于高正仪,另有旁的伺候,只是今儿不好摆脱,只得也将人一道带回府上,明儿再给人送回去。
若只看赵承砚的护着人的小心动作,再听着他称呼齐二郎的口吻,只叫人觉得赵承砚是齐二郎家的管家或长随。
可真见着赵承砚人,谁也不会将他当做一个下人看待,便是再小心体贴、低声下气,那通身的气度也藏不住。
如意同几个姑娘们被这一出弄得满目惊愕,待人前后两辆马车都走远了,这才长舒憋在心中的那口气,缠着翠娘打听齐二郎的底细。
“那齐二郎到底是什么身份?身边的郎君怎么瞧着一个比一个厉害?您不是说他就是个走商的,赚的是辛苦钱,可哪有走商的认识的人物一个比一个厉害的。”
一个姑娘说罢,另一个姑娘又紧接着道。
“我原以为齐二郎都已是极英俊的儿郎了,谁道今天来接的这个更是样貌惊人,叫人不敢直视。”
“我道二郎为何每次前来都不肯亲近了谁,原是身边有这样的人物,咱们自然都比不上了!”
“对了,你们谁看清那男子同二郎亲昵的样子了,又是搂着又是轻哄的,眼睛里满是纵容,莫不是二郎是个断袖,这才看咱们是目光清正,全没那贪婪的样子、、、、、、”
姑娘们叽叽喳喳议论个不断,她们没见过赵大官人,听得那声儿阿砚也不曾多想,更是不敢多想。
然翠娘是谁,她这样精明的,早前便晓得柳云清同赵大官人颇有交情,而今真见了人,心中哪有不明白的。
柳云清同赵大官人岂是颇有交情,眼瞧着人赵大官人满心满眼都是柳娘子了!
事关赵大官人,闲话可就不好乱说了,翠娘拢着姑娘们进了门,忙叫人收了声儿去,半骗半唬道。
“而今你们都瞧见了,我也不瞒着你们,齐二郎是个有来头的,他的好友自然也都出身不凡。”
“咱们桂兰坊虽是有几分名声在外,可跟人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的,莫叫咱们的生意毁在嘴上,今儿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一律都忘了去,若叫我听见谁再说嘴,我可不客气的!”
姑娘们以前也不是没接待过贵人,知道越是身份高的越是在乎脸面,规矩和忌讳的地方也就越多,自然是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怎么做的。
众人也不再说笑,连连低头应下。
若是因为这事儿惹了翠娘的恼,一旦被赶出桂兰坊,外头哪还有这样好的地方容她们任性自由些,若去了别的勾栏,只能是被作践的命了。
不知翠娘的安排,柳云清这会子可心虚着,刚又被赵承砚惹了一遭,她小心脏只扑通扑通跳得迅速,半晌回不了神儿。
赵承砚给她倒了先前备好的温热甜茶递上前,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柳云清的发顶。
“怎么了这是?刚见你醉醺醺的出门的时候还精神着,而今怎么见了我便蔫了,难不成真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二郎还想带着高郎君去哪儿?”
柳云清红着脸急急摇头:“哪有的事,我们正是要回去了,去桂兰坊也只是吃酒消遣,没干什么不该干的。”
赵承砚忍俊不禁,往前探了探身子,抬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含笑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