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角度不是城墙上的重火力可以打击得到的,城墙四角的堡垒第一要考虑的是坚固,所以只能在两面各开一个射口,而不可能在夹角上也来一个窟窿。那样的话会破坏堡垒的整体坚固度数的。
马车上装载的都是清军仿制的俄式六磅炮,这些大炮现在都已经被炮手卸载了下来。虽然体积已经不小,可毕竟只是些六磅的轻型火炮,而不是十二磅陆战重炮,所以人力还是能够升任的。
一边各布置了十门,且本身又占据了城墙顶尖点这样的有利位置,二十门六磅陆战炮稍作准备就立刻喷出了怒火。
一枚枚炮弹打在城墙上或是炮台堡垒上,要么就是越过城墙直接落在了城内,不管是那一种结果,都虢县镇的襄阳义军来说都是一种伤害和压制。
“冲啊——”
“杀啊——”
城下响起了杨芳宁陕镇绿营兵的呼杀声。几百名举着盾牌披着简易铁甲的精兵从沟道里涌上。在他们的身后,跟着的则是为数更多的普通绿营,他们都在抬着攻城长梯。
一下午的时间,杨芳部已经越过了三道大沟最内的那一条,在距离城墙不足百米的距离内挖出了宽宽窄窄十多个口径不同的斜坡出口。虽然也为此付出了好几十条性命的代价。可是看看现在,这几十条人命的付出完全是值得的。
“火枪,射击,给我打——”高天德大吼。
他手中有一个大队的火枪兵,此刻除去分散在余外三面城墙做守卫的外一百五十名外,剩下的一半火枪兵全都集中在了北城。
“砰砰砰——”
五十名火枪兵打出了一个标准的齐射。
声势不小,但是效果很差。城下冲锋的清军只是微微一顿就再度蜂拥了起来,这一轮倒下的连一只手掌都数不满。
“砰砰——”清军的火枪兵也在射击。
两边只有一百米不到的距离,城头火枪兵虽然连续的打出了齐射,也有照明弹帮忙,但是火力实在太微弱。
清军冲锋的精兵又都配有重盾跟铁甲,不打中要害,一枪很难要人命。而连连穿透盾牌和铁甲的弹头,其杀伤力也令人质疑。
当清军的长梯打下城头,连同普通的绿营兵一块,这一路上倒下的人也最多是百人。
“轰轰轰——”几声沉闷的炮响。这是直射短炮。
城头堡垒面积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一门重炮就可以塞满的,剩余的空间除了要储备一定的弹药和降温用的冷水外,每个城角堡垒就都要另外放置一门直射短炮。而四门城楼堡垒因为空间较大,直射短炮的配置就上翻一倍,这样做为的就是对付那些冲到城下的敌人。
各炮台堡垒全力开火之下,弹药和冷却用的凉水消耗都不会小。如果用老式的人工走城楼台阶一步步运输的话显然麻烦不会小,而且在炮火中运送火药桶就更加的危险。
然而,这个难题对于红巾军来说却是早早就已经解决了。当初梁纲守当阳的时候就已经在堡垒身后配起了滑轮绞车,有这东西在,一切补给就都不在话下。
而且滑轮绞车都安放在堡垒的背后,安全上也绝对是一流。
“轰轰轰——”又是一连串的爆炸。
与刚才的炮声相比,现在的爆炸声小了一点,但更加的清亮。因为这是手雷在爆炸。
无论是城下的杨芳部,还是城头的襄阳义军,火器化都严重不足。两军所拥有的火力都不足以压制对方,所以刀兵战在未来是必不可少的,而襄阳义军现在用手雷去炸城下的长梯,也是双方刀兵战之前的一种正常演化。
一枚枚手雷爆掉,几门直射短炮夹杂其中,很快城下涌动的一千多清军就飞快消退了下去。而没退下去的则都已经变成了城墙下满地血肉中的一员,些许清军重伤员痛苦的呻吟声清晰地传进两军的耳朵中。
一夜中杨芳发动了三次攻城,总体伤亡了一千多人。
黎明时分,一队挑着白旗的绿营兵抬着担架走到了城墙下的血肉之地,陆陆续续从战场上抬走了好一批伤兵。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照射在虢县镇北城墙下,那层叠不一的七八百具尸体和一具具破烂的长梯,就是清军忙活了一夜后唯一剩下的。
城墙两角处,与城内六门重炮对轰了一夜的清军六磅炮也都撤了回了营去。只是来时的二十门整,走时候变成了十四门。
与城内的同行相比,他们虽然不受城头火力的威胁,可更是聋子瞎子。城里的红巾军炮队好歹也有城头代为观察,他们可是真就一点都不知道城内的布置了。
一夜下来平白毁了虢县镇内不少房屋,也着实毙伤了好几十号人,但是大炮的毛都没有摸到一根,自己反而减损三成。
“军门,末将请罪。”杨芳一脸冷然地走进了柯藩的中军大帐。一千多人死伤,宁陕镇损失不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