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个还是十一个二十斤重的火药包堆在一起齐齐引爆的效果,张世龙清楚地看到爆炸中地堡城营门被整个掀开了来,它后面的所在虽然只是在火光中一闪而逝,却让奋战中的第二营所有官兵都欣喜若狂。
“冲啊——”张世龙挺身跃起,带着身后第二营仅存的一支百人左右的预备队,疯一样的向着豁开的营门冲去。
“弟兄们,跟我冲啊——”给第二营打下手的新兵二营,营长高燮一声高呼,三个大队的总后备队水涌一样进入战场,直杀向洞开中的清军大门。
“堵住,快给我堵住——”顾不得嗡嗡耳鸣,杜言淳大声的高叫着,招呼上一队人马就指派向大门口。
地堡城应该是守不住的,毕竟建城日短,规模也只能算是一个大镇的强度,想凭靠这点来阻挡红巾军,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杜言淳知道地堡城却是又要必须坚守的,因为这里是山顶天堡城唯一的一道屏障,只要他在地堡城能够多坚持上一分钟,那天堡城上落下的铁弹就能多收割一分钟红巾军士卒的生命和鲜血。
而且不先拿下地堡城,红巾军炮营就不能过分逼近紫金山西峰,也就不能威胁到天堡城的存在。否则的话,炮营要遭受的就是来自天堡和地堡两城火炮的攻击。
紫金山西峰天堡峰毕竟有二百多米高,红巾军炮营想要把炮弹打到西峰顶上,就必须大步向前靠近,那个距离不但山上的清军大炮够得着,连底下的地堡城里的大炮也能够着。所以,欲拿天堡,就必须先灭地堡。
梁纲下午趁着天色还早,就带人观察了一片地堡城。不出他的所料,短短时间内江宁清军根本不可能在平地里起上一座坚城,眼前的地堡城完全算不上军事要塞,只能说是一个城防坚固的大镇。论真实防御度连雨花台估计都比不上,因为它没有纵深,为了圈住上山的必经之路,这座地堡城横面扑的有些大,而宽度窄小。梁纲相信自己的部队只要突破城墙防线,就足以拿下地堡城。这个任务他就交给了第二营,同样像在雨花台一战时一样,新兵二营也在这一战中配给了第二营。
第三营和骑兵营、火枪营、预备营等部队则用来防看江宁守军,省的进攻时后背遭了庆霖威胁。
战斗开始在子时,第二营、新兵二营首先潜入到地堡城一里地附近,然后炮营开启炮击,全力轰击地堡城半个时辰后,炮兵熄火,步兵全力冲锋。
战术很简单,就是以实力硬吃地堡城。
“杀啊——”
汹涌汇到的清红两军在地堡城营门处展开了这一战中最激烈的一场肉搏。因为谁都知道这道门对于己军的重要性,所以两军中不管是士兵还是当官的和头领,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一枪刺杀了一个六品千总,张世龙长枪来不及收回,两个清兵挥着腰刀就照他头身砍了下来。
没有半点犹豫,撒手放开了长枪,张世龙身子贴着地上铺了一层的死尸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两刀,再起身时手中已经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来。
“杀啊——”大叫一声,张世龙一个跳跃上前,不落地时腰刀就已经砍倒了一个,然后回刀在脑袋前一磕,架开了另一个清兵的再度劈杀,反手向前一捅就再度收割了一条性命。
前赴后继,在杜言淳的督导下清军不断地涌来,才砍到了两人,就又有几个冲到了张世龙面前。
这时两杆长枪适时的出现在他的左右,枪头在黑暗中闪现,枪花一朵,冲来的清兵就倒下了一半。
是姬家的人。和着郧阳的镖师们一样,这群投效来的一百多高手,梁纲并没有把他们全都握在自己手中不动。而是或充到暗营,或调到新兵营、警卫营,或补充到营级将领身边做贴身护卫,是各有所职,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的作用。
眼下张世龙这里就是一例。
白刃肉搏靠的是兵力,凭的是士气。与红巾军战士自愿向前,上下一心相比,清军明显不如。杜言淳的亲自督战下,清兵虽然一时雄起同大门处的红巾军打的不相上下,可是红巾军血气坚韧,后力十足,如同大海中的波涛一样一浪胜过一浪。清军却是越大越不行,心中的那股子血勇退下后,士气就陡然落下了一截。即便杜言淳亲自上阵也是不行,被红巾军打的步步后退。
“冲啊——”
“杀——”
大营门口的胜势引得红巾军全线都士气大涨,清军则人心低落,没过多久就陆续有几处城墙被红巾军占得了手。如此声势越大,胜面是越发的明显。
“大人,事不可为,还是退上山吧!”孙全谋的亲卫队长低声进言道,眼看着越来越多的红巾军攻杀入城,这队长是越发的心惊胆颤,一刻也不想在地堡城多待。
“传命杜言淳,命他逐步后退,节节抵抗,决不能出现兵败如山倒的溃势来,否则的话就不用上山来见我了。”
“是,大人……”
战场上的士兵才是对形势变化体验最明了的人,清军一退缩,红巾军锋锐就立刻体会了到这一丝微妙的变化。不用什么言语鼓励、激励,一群人就已经死死地咬了上去。
被一枪甩在了胳膊上的杜言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