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划过他的脖颈,喷溅的鲜血在梁纲眼前带起了一溜血sè长虹,一时间血雾飞扬!
“啊!”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一支利箭透过血雾穿出,待到梁纲发现时已经到了眼前避之不及。利箭正中他的左肩,这一声痛叫几乎是紧追着清军守备的惨叫声发出。
鲜血涌出,剧烈的疼痛让梁纲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挨了冷箭!”反应过后梁纲立刻气恼怒地大叫一声,回手一刀将肩头的箭杆削断。气急败坏的就yù去寻出那施放冷箭之人,自从熬过了刚开始的那段悲催岁月之后,他还从没受过伤过的,尤其是这种宵xiǎo偷袭……
但是,抬眼却见当面的清兵正一个个惊慌无比的向后溃败……“这是怎么回事?”梁纲脑子里算过一抹惊讶!
“大人死了,守备大人死了……”一些个清兵在惶恐的叫喊着。
守备大人死了???梁纲脑子立刻反映了过来,原来眼前这个被自己取了脑袋的人就是荆mén城的守将啊!怪不得那么的有勇气!
有些意外,梁纲嘴角翘起,早知道是这样,就更早的一刀送他去黄泉了。
时到今日,清兵武官的穿戴他还是有些辨认不清,更何况眼前这人是光着个头,没带顶戴,就更无法辨认了。
守将的阵亡让整个西城的清兵都慌luàn了起来,而相反的是红巾军,那一个个却是无不是士气大增。此消彼长,没用多长时间西城墙就彻底被红巾军攻陷……
给我杀!斩尽杀绝!城内所有的清兵、乡勇,都给我一律斩尽杀绝!”捂着肩头的伤创,梁纲大声的下令道。虽然他从起兵以来就一向秉着优待善待俘虏的政策,可是这荆mén城中的清军却是决不在此列!
城下。
二三百老弱fù孺正颤颤巍巍的缩在城墙一角,和昨天一样,今个的清军也打算重施故技,用她们这群人再做个活ròu盾牌。所以一清早就从城中把她们拘了过来。
“都给我听清了。”齐七站在这群人面前,一身征衣上全是斑斑血迹口上裹着厚厚的白纱,手中拎着一把沾染了血痕的腰刀,血战而生的造型当场就把这些老弱fù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等到我军肃清了全城,再把你们挨个送回家。”
“在这之前,谁敢擅动,格杀勿论!”
梁纲嘴角lù出了一丝笑容,齐七的处理很适宜,现在的荆mén城确实不是让这群老弱fù孺添luàn的时候。“就让他把守西城mén,告诉他,要尽快把城中的土石沙袋清理干净!”梁纲口中的他,无疑就是齐七本人。“你们几个随我进城!”招呼过程绍元、冯景山,梁纲下了城墙就带头向着城中追去。
可是路没有走多远,身边的程绍元突然惊声叫起,手指着前方,“将军快看……”
声音中带着震惊,也带着急措。梁纲抬头一看,脸sè顿然一变,就见不远处的城中心方向正有一股浓浓的黑烟升起。
“走”,心知不妙,梁纲即可加快了脚步,可是紧赶慢赶,等到了城中心位子的荆mén知州衙mén前时,这里也已尽数化作了一片火海。
“将军知州举家**,连带着烧了整个衙mén。”陈虎面带可惜的望着烈火中燃烧的知州衙mén。那储存着整个荆mén税赋钱粮的州库可也是包囊在衙mén之中的。
“这是早做好了的准备啊!”不然的话大火怎么会这么快就烧了起来?而且还连带上了府库?梁纲心中暗叹,这知州果然够狠,不但对外人狠,对自己也狠,这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带着全家举火**啊?
不过烧了就烧了,虽然可惜,但也不至于疼到心里。没了州库,老子抄家照样得东西。梁纲眼中闪过一道厉sè!
夜晚。喧嚣的荆mén城平静了下来,王邵谊、彭泰等人都已经赶到。
“将军仁德,自起兵之日起少有杀戮战俘,宽厚之名世间广播。所以与我军对阵之清军心中多会持有侥幸,以为即使自己是力战被俘,也依旧会受到我军善待……”王邵谊拱手向着梁纲一抱拳,“此象必须根除,否则后患无穷。那佛家尚有金刚怒目之说,我军又岂能一味施善?是以学生之见,倒不如用敌尸在城外筑起一座京观,以此震慑清军,威慑宵看他们以后再与我军对垒,还是否敢死战否?”
“京观?”心中微微一愣,但梁纲随即就答应了下来。王邵谊说的有道理,行军打仗决不能一味的宽与待人,那样的话就太过愚蠢了。要知道对敌人的仁义,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千年留传下的古语还是有它的道理的。
梁纲虽然不嗜杀也不滥杀,可也绝不会一味的忍善,不然的话当初破城的时候他就不会下令‘斩尽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