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来:“奴婢这就去,娘娘您还是先歇着吧,累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可就不好了。女人家月子里头最重要了。”
贤妃听了她这话,甚至嗔怪地睨了她一眼,“就你最机灵,罢了罢了。本宫先歇着,一会儿子皇子来了,可千万要抱来本宫这儿,知道吗?”
“一定的。”璎珞点点头,伺候着贤妃躺下。
她舒了口气,总算搪塞了这会儿子,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她向后退了几步,转过身走出内室,合上屋门。
门外站着的,是心如死灰的挽歌。挽歌已经被缓竹洗脑地差不多了,对于贤妃失望透顶。
她没有机会看到那个传说中三只手的孩子,可流言满天飞,想不知道也难。
挽歌抬头看了眼走出来的璎珞,冲她笑了笑。璎珞有些莫名,摸摸鼻子,走远了。
挽歌盯着屋门像是能看出个洞了。片刻,她唇色一勾,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里头的陈设与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贤妃的眉眼也不曾变过,她躺在床榻上,睡得安稳。
许是璎珞的谎言让贤妃信以为真,她的唇边还绽放着甜美的笑容,并不像往日人前的模样。
挽歌嘴角的笑意带着些嘲弄。她缓步走至贤妃跟前,看了她许久许久。
“娘娘?”她轻轻叫出了声来,睡梦里的贤妃并没有及时地睁开眼睛。挽歌也不计较,蹲□子,再次唤道:“娘娘?贤妃娘娘?”
被这样的声音叫了两三次,贤妃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眼睛里有些混沌,半晌才恢复清明:“挽歌?怎么是你。何事?”
挽歌不恼,温柔地替贤妃捏了捏被角,曼声道:“奴婢伺候娘娘这么多年,知道娘娘脾性。唯恐娘娘动了气,对自个儿身子不好,就进来看看娘娘。现如今看娘娘气色极好,想来也并没有把那事儿放在心上,娘娘还年轻,不必气馁。”
这话进了贤妃的耳朵里,简直就是稀奇,根本一句都听不懂。
贤妃只当挽歌在说胡话:“胡诌什么呢?璎珞呢?你唤她进来伺候就好。”贤妃说着,又转念一想:“莫非璎珞去接皇子回来了?是她让你先进来伺候着的?”
挽歌假装一愣:“接什么皇子?娘娘您莫非……还不知道嘛?”
她后退几步,跪□子:“奴婢愚钝,不知娘娘还并不知晓此事……”挽歌说地认真,更是让贤妃一头雾水。
她蹙起眉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本宫不知道什么事儿?”
“这……”挽歌面露难色,“难道璎珞姐姐并未同娘娘说起嘛?也是,这事儿说了娘娘必定会心里郁结,可也不能瞒着娘娘去啊。”
挽歌悠悠地说着,贤妃不耐道:“璎珞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本宫?本宫可不管你们之间的什么破烂事儿,你若有事,直说便是。”
挽歌咬着唇边:“奴婢惶恐,娘娘您还不知道吧?娘娘您生的皇子……已经被皇上勒令处死了……”
“你说什么?!”
贤妃一下子坐起身来,瞳孔猛然收紧,一脸的不可置信:“好你个挽歌,在这里同本宫胡诌什么?本宫生的皇子怎么会被皇上处死?那可是千尊万贵的二皇子!日后是要当太子的人!”
贤妃继续口不择言道:“难不成本宫把你调去当了二等宫人,你就心生怨念,存着心来恶心本宫,诋毁皇子嘛?来人啊,快把这个满口胡言的奴才给本宫拉下去!”
挽歌面上一丝慌乱也没有,依旧跪在下面,低垂着脑袋:“娘娘息怒。奴婢哪里敢胡诌这些事儿?娘娘您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挽歌的羽睫轻颤,在贤妃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笑容:“那男孩儿是个怪胎,一生下来就吓到了婉淑媛娘娘,甚至还吓晕了元昭仪。皇上亲口说是个孽种,亲自带回御书房,下令处死了……”
贤妃随手拿起靠枕就往挽歌身上砸去:“本宫不信!本宫怀了那么久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怪胎!你去把皇上给本宫找来!孩子一定还在皇上怀里!皇上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孩子下得了手!那是本宫和皇上的孩子啊……本宫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
贤妃神情十分激动,她不管不顾地大叫了起来:“璎珞!璎珞!你给本宫出来!”
璎珞远远地就听见了屋里的动静,她急步走来,推开屋门:“怎么了娘娘?”
刚一进门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听到贤妃开口,璎珞的眼风已经向挽歌杀去。
“本宫的孩子呢!本宫的二皇子呢!你快去给本宫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