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笙依然在笑:“不能。”
“为什么?”
他解释说:“你要是把他杀了,我可就没有传话的人了。”
“我之前还发愁,现在倒是好,帮手主动送上门了。”
他看上去很高兴。
“哦。”段黎轻轻啧了一声,段玉笙定然是有他自己的主意,可是她实在是不喜欢底下人那副傲慢的样子,但现在却又杀不得,她略微有些失望。
“宁王世子!还不速速接旨!”骑马使又高声警告了一句。
可是这圣旨,他自然是不会接的。
段玉笙盯着那人,对段黎轻声说:“阿黎,性命是不能取的,但是你能把他手里拿着的圣旨打下来么?”
“那东西,我实在是不喜欢。”
“你不喜欢?那我毁了就是!”段黎长眉一挑,方才的郁闷总算有了发泄口,她一把拿过去了城墙驻兵弓箭手的装备家伙。
弓身不长,但是那骑马使足够近,在射程之内,她手指轻轻一拉,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弓弦拉满。
段黎的箭术在军营里传得神乎其神,但是真正亲眼见证过的却不算多。
城墙上的守军不由纷纷侧目,一睹为快。
瞬秒之间,段黎松开了手,她的箭矢从来不会有犹豫的时候。
弓箭射出,直接连带着马上震惊的人,一块儿钉在了地面上。
射程近,她的箭矢快而有力。
圣旨被射穿了一个大窟窿,却完美地避开了那活生生的人。
马匹也被惊动了,原地紧张地绕着人转了好几圈。
“怎么?这么简单就被我们将军吓到了?”士卒不由朝着底下人挑衅了一句。
骑马使像是被摔蒙了,攀住马背颤颤巍巍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地面上的残缺叫他一阵心惊。
“这旨意我可受不起,我不杀你,不过你要帮我带句话,回去告诉你们南庭敬将军!七日后,我会到柳州见他,你最好叫他最好做足了准备,他的命,是时候该还了。”
“你……!”骑马使颤颤巍巍地爬上马,他身形不稳,连面对面和段玉笙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还不快滚!”士卒叫道。
许是被方才那一箭给吓着了,骑马使害怕将自己的命也一并给留在这里,慌慌张张的就逃了。
段玉笙轻哼一声,对方若不是看着他们粮草将绝,怎么会如此猖狂。
他那好叔叔又怎么会做出这么一副恶心人的模样。
手足之情?骨血之亲?从他口中说出来,怕不是要天大的笑话。
段玉笙要还给对方一个惊喜,叫对方尝一尝被逼上绝路的滋味。
段黎却在这时候问:“七日后我们攻打洛州?你之前不是说要提早一些时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