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笙的心也不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安王疼惜段玉笙:“行军一路,可要好好调养一番,都瘦了。”
闻言,段玉笙笑而不语。
段黎却认可地点了点头。
安王接着说:“我封地富有养人,就在我这里休整一月,我有地方军八万,到时可全力助你,谁做这个领头人都一样,我还在,就用不着你这个小辈的来操心。”
段玉笙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对方就接着话头道:“这都是我这个做叔叔的该做的,要是没有你父王,我又怎么能太平到现在?”
他惋叹道:“若不是你父王无心那宝座,哪里轮得到那个人?”
人世蹉跎,未来总是叫人始料未及的。
段玉笙淡淡道:“都是过去事了,王叔,我们该朝前看了。”
“有一样东西,我该还给王叔,这是我父王母妃当初叫我要交给你的,只是我当时没有听话,迟了。”
尽管他一路奔逃,但是这样东西却没有丢过。
是归燕图。
段玉笙将其交给了安王的手中,这才算是物归原主。
安王摊开画卷,指腹摩梭着画卷,带着回忆的游丝,发出一声长叹:“哪里还需要这个?”
归燕图,上面画着一只墨燕。
墨燕问柳,是回归暖春。
筑巢,是归家。
他触了先皇盛怒,宁王就是用这一副画,挽回了父子情。
只需宁王一句话,就算是造反,他也不会推辞。
可是从宁王口中,他听不到。
安王眼神一下犀利起来,他盯着段玉笙:“宁王一脉,可不能断在你这里!”
段玉笙被盯怕了,忙说:“玉笙都听叔叔的。”
安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扫了段黎一眼,眼底一沉,道,“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是。”段玉笙见安王脸色不太好,很快起身,要跟过去。
他回头对段黎说:“我去去就回,累了就先下去休息。”
“哦。”段黎神情恹恹地应了一声。
到嘴的肉都不香了,她郁闷地用着筷子敲了敲瓷盏。
主人不在,底下的人才放开了一些。
冲着段黎身边的空位,秋三娘很殷勤地想要找她喝酒,“段将军,我敬你一杯!”
段黎顺口就要拒绝,但是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
她内心疑问,酒真的能消愁么?
心中烦闷,无所事事,遂,小酌了一杯。
不过,她并没有贪杯。
秋三娘连连想要敬酒,未遂就被关平捉了回去。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秋三娘有些吵闹。
段玉笙会管着她,关平也会管着秋三娘。
她现在身边没有人管着她的人,可是段黎也没有想要胡作非为的念头。
段黎安安静静地等着,却不见段玉笙的人影。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
先来倒是宁王府的管事,王管事说:“王爷和世子有事相谈,诸位不必久等,按王爷的吩咐,在王府里收拾了客房,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