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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笙语气平缓地说:“那不就是了,我是不喜欢杀人,但是不意味着我不会杀人,他们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谁都想活,就只能决出生死,没有谁对谁错,谁好谁坏,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到最后。”
“而活到最后的,才有机会评判对错。”
于乱世中,愚忠,愚善也好。
愚昧,本身就是一种罪。
段玉笙有时觉得,段黎确实和他不同,他是罪人,而段黎不是。
“以后可不要露出一副紧张又不敢说话的样子。”段玉笙捏了捏她的脸,故意用了一些力气,“我可舍不得。”
“你可是我的英雄,对我大恩大德,是贵人。”
是爱人……
段玉笙笑了笑,璀璨一刻像是柳山吹过的清风。
“真的么……”段黎听到他这话,头上都是晕乎乎的,她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正常起来。
气血翻涌,心脏还在乱跳。
她捧住自己的脸,是烫的。
哦……原来,她脸红了。
段玉笙可能不知道,在北牧,称呼异性为英雄,是示爱的意思。
段黎看着段玉笙,眨了眨眼睛。
他果然很爱我。
她飞快的在段玉笙的脸上啄了一口,脸上的阴霾尽数散去,除了和段玉笙有关的一些事,又有什么能让她烦恼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段黎亲完,脸上笑嘻嘻的。
她像是得了一个承诺,心满意足。
“不要被别人看了笑话。”段玉笙别过她的头,连忙警告一句,以免对方得了便宜变本加厉。
段黎努努嘴,得意地轻哼了一声。
段玉笙微微扶额,他大概是瞎操心了一些,她哪里像是有什么烦恼的样子。
“世子!”关平回来了。
原先派出去探查的人也都回来了,麦色的肌肉上敞着汗,面色不好。
“如何了?”段玉笙站起身。
得到的却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们先前占领抚平城后,没有及时检查,无论是大仓还是米行,大多数的粮食要不是被毁就是下了药,已经食用不得。
他们想断了起义军的后路,连带着抚平城都尽数毁了。
“他娘的,真是一个疯子。”关平嗤了一声,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叫骂皇帝。
这可是天下粮仓,现在却毁于朝夕,除了龙椅的上那位,没人能有这样的权力,此时,是应该夸一夸这位远在千里之外的帝王,能够迅速地做出如此决断。
“粮食的问题关系重大,消息不要传出去了免得引起混乱动摇军心,先派人去会城以及周边城中募集,再不济派些人马从后方增援,将粮食运过来。”段玉笙眉心蹙了蹙,带着忧虑地叹息一声。
这大概是他们现在所能应急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