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完银子,再看身旁人一眼,立马就皱起了眉。
“不舒服么?”她说就要伸手摸上他的脸。
“没。”段玉笙先一步抓住她伸出的爪子,他挡了挡脸,虽说只是一个简单地关心,但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觉得羞恼。
大东民风内敛,不会有哪个女子随意和男子肌肤相亲的,他往旁瞥了一眼,果不其然,一旁的小厮非礼勿视地挪开了脸。
“有人在呢,没规矩。”他可不想白叫别人误会,下意思地想要斥责一句,可是话说出口却越发的轻。
这里已经不是宁王府,说起来,段黎和他也算不上主仆,若要责备,他也站不住脚。
“我就摸摸。”段黎也没听他的话,难得强势地掰开了他的手,然后迅速贴上了他的额头,摸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好像有点热。”
她语气严肃地提醒一声:“你可不要受着冷风了。”
段玉笙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他体质如此最容易脸红,虽然没觉得这样的动作有多亲昵,段黎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没开窍的小丫头,但是他清楚男女之别,脸皮薄的他只觉得羞愧难当。
最后便是落荒而逃,他一个人默默地爬上了楼。
段黎没有闲下来,她将马匹安置在客栈边的马厩里,临了嘱咐了两句,便一个人在城中行走,她没有刻意伪装,只是带了一副斗笠,将容貌藏了藏,她无声地到各处探了一些消息,顺带着抓了两副药,然后才摸回了客栈。
“准备一些吃食,要这里最好的。”段黎付了一些银子,她朝着楼下的小厮吩咐一句,然后借了炉子为段玉笙煎药。
等她端着药上楼的时候,段玉笙正研究着太镇的地势图。
“先喝药,然后吃饭。”段黎将药递到了桌上,顺带着将身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段玉笙险些跳出三步远,忙说:“我没病,昨个儿就好了。”
“你又想骗我。”段黎淡定地说,“方才你的脸还在发烫。”
“药买了,银子也用了,不过你放心,我还带了别的东西。”
段玉笙眯着眼睛去看,是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我瞧见说很甜的。”段黎说。
虽然二人小心翼翼地赶路奔逃,但是关平准备的盘缠管够,她在段玉笙的需求上面从未有节俭过。
段玉笙心中一暖,没忍住笑了笑,“这小孩家才爱吃的东西,我才不要!”
“你自个拿去吃吧!”
“我也不是小孩。”段黎撇撇嘴,“你不喜欢这个,我下次换别的。”
段玉笙王府里锦衣玉食多年,是养成了一些金贵的习惯,却也能吃苦。
他端起陶碗,“今时不同往日,不用处处顾及我,有余钱不如给自己添一副衣裳,你看你现在穿得破破烂烂的一点也不像话。”
段黎却不高兴地塌下脸,反问道,“有什么不同?”
她不管这些,就算落魄了不照样还是她的男人?难道要像那些糙老大汉一样临到危难关头抛妻弃子。
孩子?
段黎忽然想到此,眉头也不由得轻轻一皱,她跟着段玉笙已经一年之久了,却似乎没有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