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总是跳脱一些,我也总不能拘着你,这女儿家的玩意儿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可是别个女儿家有的,你也该有。”
“我替你戴上。”段玉笙将簪子别在了她挽着的发髻上。
他在笑:“既是我的人,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二姐罚你,其实也是保护你,侍郎家与我家结亲,宁大人正在此处告假,可是他大儿子还在朝中述职,若是伤了和睦终归是不好的,有心之人会揪着你过去的身份不放。”
“不过这事错不在你,该跪地应是我。”段玉笙帮段黎上了药,然后掀了掀衣袍跪在她的身边。
他悄声说:“做做样子就好,等那妇人走了,我们就能起了。”
“嗯。”段黎笑着地点头,对身边人像是痴迷,喜色逐渐浮现在脸上。
或许挨罚也不是件坏事。
她如是想。
……
纳征的日子也过了不少时候,不一会儿竟入了冬,据说因为侍郎家的事,段楚玉难有的将段桀月训了一顿,还叫差送了些小礼以表慰问。
而后,段黎见段桀月次数就更少了,据说入春便是她正式出嫁的日子,王府里忙着为其准备嫁妆。
雪无声纷纷地落下,盖笼四野,大地白妆素裹,微风四起,掠过几处白雪冰雾。寒冷的温度使然,王府内的人各个皆穿着厚重的冬衣,在屋里烧炭取暖。
段玉笙却一如往日,天天窝在书房里练着他自认为好的出奇的字,而段黎近日清闲便在一旁帮他研磨。
他依旧身着他喜爱的白,便如冬日应雪一般亮人眼眸。
段黎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手指泛着粉嫩的红,吞吐间有股温薄的热气,看着纸中他留下的一团团痕迹,也就识得她的名字。
也正因如此,于她眼里,便是一张张黑团的纸张中,落下了一次次她的名。
“有这么好看吗?一直盯着?”段玉笙手指一顿,放在了笔,挑眉看向了一旁的她,他虽嘴硬不承认字丑,也决计不会觉得可以美的叫人会移不开眼。
但是眼前这丫头的眼睛里却写满了喜欢二字,那日赠与她的发簪也是时时刻刻地带着。
她就这般喜欢我……的字?
“嗯。”段黎只是点头,看着他俊美的脸庞,总是会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北牧人的审美看来还有些差异。
段玉笙不再习字,而是揉了揉手指,走到碳盆旁,他这才觉得有些冰凉的冷,那跳动的火星也是越发的弱了,用不着对久便会熄灭。
“冷吗?”瞧着他越发僵硬的纤长手指,她忍不住担心地问。
段玉笙也觉得着周围有些冷了,叫人有些受不住,他看着虚烧着的碳火,回了句:“有点。”
“要不你去添些……”
话还未说完,段黎却已经贴了过来,手心直接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薄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进来,她抬着靓丽的眼眸徐徐地问:“现在呢?有没有暖和一点?”
“你……”
段玉笙一瞬间便怔住了,他从未有女子有过肌肤上触碰,温玉般的脸颊不由染上了一层红晕。
他身体却也没有排斥,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直接推开岂不是太没人情味了?瞧着她红扑扑的脸,天真似地看着他,他竟无法狠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