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笙不是会随便到处捡人回来的人,战争常有,押送俘虏的事情时常发生,却总是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他看不惯,这次寻了一个机会便逮了一次,碰巧看见了段黎这号人物。
他觉得自己是贯会识人的。
段黎身上有他看重可取之处,不仅如此,他一向觉得在对待战俘一事之上有合理的律法,战火之祸,平民何辜,错不至于虐杀而死。
只是他父王却一直不赞同他所为,他先斩后奏估计得挨一顿训斥。
段黎被段玉笙领着走入正院中。
直到进入正堂内,便段玉笙的示意之下不再歪头歪脑,规规矩矩地模仿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大堂内。
只见两侧摆着绘着四季图的屏风,放置着红檀木椅和雕花几案,中央摆着洛纹香炉,冒着淡淡的熏香,在抵达檐梁之际,融入上梁挂着的幕布之中。
影影约约间,瞅见了正西方坐着的两人,一男一女。
男子凛凛身躯,两弯眉混如刷漆,微秃的鬓角夹杂几分银丝。
那女子是个明显的美人,年岁不小,气质却卓然。
“儿臣见过父王,母后。”段玉笙走近,便立即将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腿后屈,屈膝,低头,行跪拜之礼。
“快跪下……”
瞧见段黎呆呆地杵在原地,段玉笙立刻扯了扯她的衣袖,在他的小声提醒之下,她才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险些压住裙摆被自己绊倒,样子别扭极了。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两人,这二人的便是宁王段楚玉和宁王妃庞丰月。
她就这么相会了对方的父母,有些怔然。
算是礼成?
段黎并不清楚男女结亲的礼仪和风俗。
她冲着段玉笙眨了眨眼。
现在他应该可以算是她的男人了。
“身为世子……”
见段玉笙来,段楚玉便立刻坐不住了,锋锐的目光紧盯着段玉笙,余光中又瞥一眼段黎,随即毫不在意地将她凉在一旁:“私自将那些北牧人带进府里!”
“你好大的胆子!”
“你眼里可还有孤?可还有你母妃?”
闻见段楚玉语中的怒意,段玉笙没有半点慌张,只是将头埋进臂弯里,徐徐地道:“父王莫气,若气坏身子!儿臣万分罪过!”
段楚玉冷哼一声:“孤看你就是觉得这世子当腻了,想气死孤,然后继承孤的位置吧!”
段玉笙不紧不慢地道:“那父王可是误会儿臣了,儿臣惶恐。”
“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你怎么就不能向你兄长好好学学?孤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参和这些事,你什么时候能听听孤的话?”
段玉笙的兄长——段玉承,是宁王养子,被称为铁血将军,号令着北锋军,数月间攻破北牧,已经接连灭掉了三个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