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人应答。
他这时是觉得,钟浴怎样待他都是应当?的,所以心中无一丝怨气,只想着一定要?钟浴满意。
正要?喊第三声,兵士走了过来,举手行礼,恭声问?道:“郎君可是寻女郎?”这兵士其实?知道答案,问?这话只是为了全礼,所以接着便道:“女郎一早便出去了,现下不在帐中。”
原来并不是她有意为难。
齐宜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问?兵士:“可知道女郎去了何处?”
兵士如实?答:“属下并不知情。”
不知情,要?到哪里去找?
齐宜不再说话,低头思虑自己是走是留。
这兵士有一双慧眼,已经瞧出了齐宜心中所想,便出声为他解忧:“女郎近来一向是黄昏时候回返,郎君不妨晚些再过来。”
也是没有别?的选择,齐宜重伤未愈,如何能立在这里等上几个时辰?
兵士见?齐宜要?走,恭声相送,齐宜的副将听见?话音,忙不迭过来扶。
几个人才?走出两三步,就见?西?边逶迤走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寒昼和钟浴。
见?此情景,那兵士就有些窘迫。他并无谎报,钟浴近来的确都是黄昏时候才?回,可是今日偏偏回来早了。兵士不敢去看齐宜的脸色。
齐宜哪会和他计较这个,看见?钟浴回来,他眼里就只有这个阿姊了。想趋前去迎,却又觉得太过谄媚,怕钟浴不喜,于是只原地站着。
寒昼已经有好些天?没去看望齐宜,此刻见?到站立着的好友,欢喜难禁,一向冷淡的脸上甚至带上了笑,快步走上前去。
“可大好了?”
齐宜笑着对寒昼点了下头,“好得多了。”说话时脸虽是向着好友,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远处仍在慢行的钟浴溜过去。
寒昼觉察到齐宜的动作,心中了然,当?下笑了一笑,手搁到齐宜的肩上,轻捏了下,低声道:“她到底是你阿姊。”先前他也讲过这话。
当?初寒昼听了钟浴的话,委婉地劝解了齐宜一番。只是忠言向来逆耳,齐宜脾气又不很好,一时没有忍住,很是讲了一些难听话。寒昼是有量的人,又清楚齐宜的苦闷,所以心中并无怨怪,可是齐宜扯到了钟浴。齐宜一向对钟浴不满,所以话语间满掩鄙夷。寒昼忍下不下,便讲了这么?一句话提醒。寒昼并不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齐宜已经忍耐了许久,而?且他也不止是愤怒,委屈,难过,还?有失望。他认定的好友令他失望。种种情绪叠加在一起,刻薄话仿佛倒豆子似的止不住。寒昼忍无可忍,也没有客气。两人最后不欢而?散。这场争吵成了火线,致使齐宜做下冲动事,最后险些酿成大祸。
寒昼讲完了才想起来,齐宜也立时忆起了前尘,四目相对,皆是讪笑。
这时钟浴已走到了近前,齐宜当?即后退一步,弯身恭恭敬敬地行礼,低声唤了一声阿姊。声虽低,情却真挚。
钟浴听了,嗤笑一声。
这笑使齐宜全身都变得不自在起来,像是有蚂蚁在爬。
寒昼有心说些什?么?,可又觉得不好开口,于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