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衣裳被水泼湿了大片,但是她完全顾不得,颤抖的手臂慌乱地从身?上摸出钥匙……
碧庐整个搜了一遍,到处没有?阿妙的影子,巡夜的人被聚在?一起,有?两个人记起了夜里的遭遇。
想来阿妙的确是出走了。
巨石投进浅水里。
阿婵一直哭,她的母亲也哭,一面哭一面责骂哭泣的女儿。
陈全,两个女孩儿的父亲,在?知道一个女儿确实是丢了之后,急昏了头,也开始责怪另一个女儿——亲姊妹,一个屋子里睡着?,怎么会听不见?
陈余焦头烂额,胡乱收拾了几样东西就要出去找人,路过父母妹妹的时候停了一下。
全家向来是他说话声音最?大:“为什么骂阿婵?她有?什么错?别总是欺负她!”
兄长的话正中阿婵多年?的心事,委屈瞬间击穿了心防,她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为她心中多年的委屈。
陈全挨了骂,也冷静了下来,想给女儿道歉,拉不下脸,可是女儿哭这样厉害……踌躇半晌,猛拍一下大腿,叹一口气,追着?儿子出去了。
陈白这里,陈全自?然是想瞒的,但哪里瞒得了?陈白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怒不可遏,大骂儿子心软无用,骂完就去牵马。到底是亲孙女,还是最?疼的那一个,哪能安得下心?
芳苓也哭。阿妙的这件事,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哪怕弄成现在?这样,她也没觉得错,再?叫她选一回,她也还是要把阿妙关起来。她哭只是因为担忧,小?女孩儿,一个人跑到外头,不知道会吃什么苦,吃苦倒罢了,小?孩子胡闹,就应该吃点苦,记住了以后就不敢再?胡来……可要是她连吃苦的机会都没有?呢?芳苓根本?坐不住,她得亲自?出去找。
芳苓先找了阿瑶,把怎么服侍钟浴的事都交代清楚,再?找到钟浴辞行。
钟浴也就知道了阿妙的这件事。
她当然不会出去找阿妙,找人,还是这种大海捞针似的找人,这种事她不太擅长,她个人的作用实在?是不明显,谁都能替了她,也就不缺她这个人,而且眼下她身?体还不太好,可谓是一点用都没有?,爱莫能助。
不过她手边倒是有?一个人可以替她尽心,并且她也存着?一点坏心。
她是一有?机会就要给寒昼找不痛快的。
“你不去找吗?”
寒昼道:“我为什么要去找?”
“她可是为了你才和家里做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她的事。”
这句话钟浴也常说。
道理的确如?此,一个人,自?己做出来的事,凭什么要旁人为她负责?
但是钟浴就是要挑寒昼的刺。
“好绝情的一个人,你以后不会也这般对我吧?无情无义的男人!以后我可怎么办?”脸侧过去,手搁在?胸口,一副捧心娇弱之态,柔柔怯怯,只是略失于矫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