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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浴没有回答。
钟浴到南乡长?公主府,只说了一句话。
仿佛她过去,只是?为了说那一句话。
而?且她也?不需要回应。
说完那句话,她就转身离开了。
路过姚颂的时候,她并没有停下,也?没有说话。
姚颂也?就没有出声,他转过身,跟着钟浴,默然走出了南乡长?公主府。
钟浴一直没有说话。
姚颂只能听见车轮声,还有林间聒噪的蝉声。
车在恣园门前停下了。
钟浴没有动。
姚颂也?就不动。
他们一直在车上坐着。
良久。
姚颂无?法再忍耐,这寂静使他不安,他需要一些改变,所以他对?钟浴道:“走吧。”声音很轻。
钟浴还是?没有动弹。
又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姚颂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南乡长?公主府对?梁襄说那么一句话。
然而?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话题。
他忍住了没有问。
他等待着。等待钟浴发出她的声音。
钟浴开口了。
“喜伯,如今在哪里?我好久没有见到他。”
喜伯是?钟浴的仆从?,来自她云林的家里,一路护卫着她,无?论她是?要到山南,还是?海北。
去年初冬,喜伯驾车,护送着钟浴来到了恣园。
在恣园住了半个月后?,初雪落下,钟浴不顾劝阻,执意到山里赏雪景。她不小心?,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她受这样的伤,只能卧床休养,哪里也?去不得了。
澜都之?东,有弘阳县。
喜伯曾经是?弘阳人,故旧多在弘阳。
钟浴在恣园住,他是?完全不担忧的,所以他告诉钟浴,他想去弘阳探访故旧。
钟浴当然不会拦他,她要他不要牵挂,尽管在弘阳住,不是?要走,她不会叫人去扰他。
三月的时候,钟浴要走,遣人去弘阳寻喜伯,喜伯于是?回到了澜都,可是?钟浴并没有走成,喜伯于是?又去了别处,临走的时候,他说会在钟浴生辰前赶回来。他如约在钟浴生辰前回来了,然而?钟浴还是?没能成行。
这一回钟浴又病了很久,喜伯不知到哪里去了。
姚颂告诉钟浴,她好了,喜伯就病了,如今在修养,已经很久不出门了,所以她才见不到。
很久之?后?,钟浴才哦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
又是?一阵沉默。
钟浴忽然抬起头,问姚颂:“七郎,我想要置宅,你能代我出面么?”
“置宅?”
姚颂有些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