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兰姿告诉她的。
兰姿没有这?样的觉悟,她也是从旁人处听得的。
濯英姊……
原来是错在这?里……
她向来追求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为的是心安。她总是尽可能的为他人着想,有人伤害她,她也总是先?想,这?人可是有难处?若是有,便是情有可原。她总是原谅,原谅所有人。
因为善,所以可欺。
原来竟是这?样吗?
此刻寒晳无比想念钟浴。
钟浴是寒晳所识得的女子里最?有锋芒的一个?,她总是受伤害,可她不畏惧伤害,因为她有能力反击,她从不轻易原谅,她总能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而且从来理直气壮。
寒晳忍不住想,为什么自?己没有成为这?样的人呢?如果她也是这?样的人,今日张氏会将他拒之门外?吗?张叙当年敢做下那些?事吗?
如果是濯英姊。
濯英姊……
刹那间,寒晳猛然想到,为什么不去找太后呢?太后是濯英姊的生母,是长年的丈母……他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禁宫!”寒晳大喊,“我要到禁宫去!”
寒晳求见萧楚意,萧楚意当然不会不见。
萧楚意喜欢寒晳,因为寒昼是钟浴的朋友,待钟浴很好。
“清微,许久不见,你可还好?”萧楚意满脸温和的笑意。
寒晳忽然觉得嫉妒,她嫉妒眼前人此刻真诚的笑容,真正无忧虑的宽和……她曾经也有过?。
寒晳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久久不能自?拔。
她太久没说话,萧楚意觉得奇怪,便问:“清微,怎么不说话呢?是出了什么事吗?”
寒晳猛地回了神,脸色有些?茫然,她知道萧楚意方才说了话,但是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萧楚意更觉得奇怪了,“清微?”
“是。”寒晳低下了头,“太后陛下有何?吩咐?”
萧楚意有些?无奈地道:“我并没有什么吩咐,只是清微你一直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事?”
寒晳的确是有事的。
“陛下……”她轻轻喊了一声,之后便再没有言语了。
她显然是有所求,不过?所求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萧楚意道:“清微,你若有求于我,但讲无妨,我必竭力助你。”
闻言,寒晳自?座上起身,敛裙大拜。
“陛下,我所求……陛下有所不知,我弟弟长年……离了濯英姊,前往幽州……”
“长年一心为国,这?才不得不同濯英姊生离,幽州不定,他二人便不能团聚……太后陛下,陛下难道真的要弃幽州于不顾吗?若果如此,天威何?在?”说着,竟哀泣起来。
“大好河山,岂会弃之不顾?”
寒晳骤然抬首。
萧楚意笑道:“但凡政事,我向来一无所知,幽州却不一样,不久前,濯英来到澜都,同大将军会过?面,他二人所谈论的,正是幽州,事关濯英,我自?然要过?问,大将军便同我讲,有濯英在,幽州不日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