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面皮皆与白绢共色。
任谁也能瞧出不对来。
“怎么了?”许韧问。
还是没有人理会她。
许韧皱紧了眉,再次上前。
那味道可真叫人受不住,到底是什么?
忽然,她想到什么,连忙探头去看绢上的文字,待看清了,脸色也一样便做雪白。
“是血……”
她惊恐地说。
一封血写就的绝命书。
上诉深情,下愧负恩,共千余字。
千余字……要流多少?血?
“长年,我的长年……我的儿啊!”寒复大叫一声,蹶然而倒。
“叔父!”寒夙眼疾手快,慌忙去接,接住了,才要松一口气,就听到寒晳焦急喊出的一声母亲。
园林立时乱成一团。
施过?针,寒复悠悠转醒。
寒夙靠近了,轻声喊叔父。
只是很轻的一声,羽毛一样软,寒复却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瞬间瞪大了眼,喉中嗬嗬不止。
颜谧这?时也已经醒了过?来。她比寒复好些?,身上并不见异状,只是沉默。沉默得厉害。
寒晳在母亲面前哭,手里还攥着寒昼的血书。
“如今可怎么办呢?母亲,我的心疼得要裂开了……长年……”她猛地趴到榻上,手臂间传出呜呜咽咽的哭声,“我弟弟可怎么办呀!”她一直哭。
哭到再哭不出来,她抬起头,一双桃子似的眼睛,满是血丝,盯着她的母亲,哑声道:“怎么能不管他呢?”
颜谧静静地看她的女儿。
她的眼神使寒晳的心再一次痛起来,捧脸大哭。
寒复由寒夙搀着走过?来。他不管痛哭的女儿,只是看他的夫人,他儿女的母亲。
“夫人……”他轻声喊。
颜谧一动不动。
寒复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
只要不是聋子,不会听不见。
可颜谧就是一动不动。
分?明是装聋作哑。
“夫人!那是咱们的儿子!仅有的儿子!”寒复老?泪纵横,“没有了他,我可怎么活!”他用力捶自己的胸口,砰砰作响,声音实在骇人,寒夙急忙出手制止,连声喊叔父,企图唤回寒复的神智。
见此,颜谧不过?撇了下嘴角,讽刺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