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话,喜伯就出门往人市去?了,在他看来,找两个人来侍奉钟浴是刻不容缓的一件事。
钟浴吃过?了饭,就开始收拾屋里的东西?。
今天会有客人来的。
她先是收拾书,因为遍地都是竹简。
她才捡起来一卷,她的第一个客人就来到了。
客人是刘堪。
进到屋子之后?,他先是从上到下把钟浴看了一遍,接着?又从里到外把屋子看了一遍,然后?就一直盯着?钟浴看,眉头自始至终没有松开过?。
钟浴说:“你来的倒很快。”她笑了一下,又问:“这地方好不好?”
“好什么?手掌大,又残破得这样!你是疯了?住到这里来!难道姚公真撵了你出来?你不会到我家里去??”
这一连串的话说完,刘堪喘起气来。
“你真是会找苦头吃,当初是,如今更?是!”
钟浴一直笑盈盈的,刘堪骂完了,她才说:“你这些话,要?是给七郎听?见,怎么得了?简直是诋毁。”
听?了这话,刘堪冷笑起来,“你怎么还有脸面提他?他被你伤透了心,再不会管你了!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
“你这又是诋毁了,七郎可不是不管我,他是管不了我,毕竟他也还受着?旁人的管,所以他去?找了九郎,毕竟你过?来,你父亲是不管你的,是不是?”
这的确就是事情的真相?。
刘堪没有了声息。
钟浴看着?他微笑。
突然,刘堪笑出了声,很轻很短的一声笑,接着?又摇头。
他叹一口气,“论起聪明来,真是谁也比不过?你,聪明人,告诉我,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钟浴说:“九郎,往后?你也不要?来了,回?去?告诉你父亲,把他的聪明收一收,最好还是回?他的云州去?,楚王没有前途。”
刘堪拧起了眉,问:“什么意思?难道……”
“没什么意思。”钟浴很平淡地道,“你父亲太冒进了,还是退回?去?的好,何必在这时候做一棵秀木?叫他听?我一句,回?到云州去?,蛰伏几年……”
“我难道会害你们?”
刘堪走后?,钟浴又收拾起书来。
很快第二位客人到了。
出乎钟浴的意料,竟然是寒晳。
钟浴问她:“你怎么会来?”
寒晳道:“难道我不能来吗?见到我,濯英姊似乎很惊讶。”
寒晳还是旧样子,柔顺斯文,而且矜持。不过?她的矜持里没有高傲,并非骄矜,因此并不显得有距离。
寒晳走上前,挽住钟浴的手臂。
她同样也打量钟浴的住处,不过?说的话是:“好古朴的地方。”
她说完,钟浴就笑起来,她也就跟着?笑。
钟浴说:“我以为一定?见不到你了,毕竟你的父亲是个很明智的人,不是么?”
寒晳抿着?嘴微笑。只是微笑。
她的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钟浴笑着?说:“你们姊弟真是一样的人,你们父母想必十分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