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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了幽州。因?为含恨,她抗拒幽州的一切。
她并没有看顾好桥扬,她没能?践诺,甚至后来再没有想?起他这?个人。她该对他心怀愧疚,可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事。他不该做国贼。无论如何不该。
第93章
“说吧,怎么?回事?”
钟浴张着腿坐在胡床上,举止随意?,气势却威严。她面前躺着重伤的桥扬。
钟浴的那两脚全?然没有留情,只是避开了致命处,如此仍然是不?解恨。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何等?事,竟使他叛国投敌!
桥扬捂着胸口坐起来,一刻不?停地咳,他被钟浴踢伤了肺,每一次呼吸都痛彻心扉。
对此,钟浴毫无愧疚,桥扬亦不?敢有怨。
“你想知道什么??”说完便是一连串的咳,咳到腰整个弯下?去,脸也红得?似乎一戳就破。
那日他父亲的灵堂上,他也是这样,伏在地上,脸哭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钟浴到底心软了。
“究竟是怎么?了?”钟浴垂首叹息,再?抬头时,容色甚哀,“你是忠臣之后,梁通绝不?会薄待你,你投敌变节……究竟所为何事?”
桥扬到清阳时只六岁,所到之处无不?万众瞩目,只因?他有一个壮烈有气节的父亲。他的父亲才是他最有力的倚仗,从来都是,有没有钟浴对他来说并不?要紧。
桥诚因?功得?封敦州桐台武阳亭侯,桥诚既死,爵位父子相?承,桥扬六岁便是亭侯,在外行走,人皆礼让。
桥诚自幼境遇不?佳,幼年丧父,母改嫁,他与祖母相?依为命,纯孝之名遍及乡里,是以?尽管家中贫寒,也能拜得?名师,得?机遇效力府衙。他自幼受亲邻接济,心怀感恩,立誓回报乡里,为官时刚正?清廉,不?偏不?阿,年过三十也只有几间草房栖身,身无长物。桥扬却不?一样。
六岁之前,桥扬也是在桐台过贫苦日子,可?到了清阳后,一切都变了。精舍美食,鲜衣美玉,骏马良弓,宝刀名剑,每日携众招摇过市,行人侧目。不?过他也只是爱豪华,对人并无欺压鱼肉行举,他好打抱不?平,甚有豪侠之气,名声显著。他虽是忠烈之后,却并无根基,行事又爱得?罪人,是梁通治理有方?,心有不?轨者不?敢放肆,他这才安然无事。他并非无能之辈,假以?时日,他自会建成自己的一番功业。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长成,梁通便猝然而薨,幽冀随即分崩离析。
桥扬只有亭侯之名,并没有坚强雄厚的亲族,而且只有十五岁,天地震荡的时候,他不?过浮萍,不?堪入眼。可?他先前实?在树敌太多。
扬威将军平侯吕泰的第五子,和桥扬一般年纪,是真正?的心术不?端之徒,桥扬行事恣意?,又声名显赫,他早就怀恨在心,只是不?敢施害,梁通既去,他也就没了忧虑。
一日,桥扬外出,路边用过食饭,忽然人事不?知,再?醒来,是和女尸一室。
女尸是农家女孩,十四岁,身姿婀娜,容貌娇美。
有人指证,道桥扬酒后失德,欲行逼奸,少女贞烈,为保全?清白,最终撞柱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