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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应当不会。当年……”
正说着,先前那?守卫去而复返,下?了阶直奔陈白而来?,到了跟前,态度十分恭敬,“太尉着我等请老先生速去相叙。”
如此,话也就说不成了。
这守卫如此态度,陈白的心立时安定不少,转过头笑着对钟浴说:“想来?不必忧虑,濯英你?且先在?这里等,过会儿自有人?来?请你?。”
钟浴点了点头,以?示知悉。
为何不一起进去?
钟浴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不请而入未免太不值钱,她所求甚大,自然要把自己?捧成奇货,到时才?好讨价还价。而且,若是人?家眼里,她就是个不值钱的物什,她也就没有过去的必要了。算得上?进退有度。
陈白进了齐府,钟浴便和赵喜在?门前等。
太尉的府邸,等闲人?自然不敢趋近,整条街寂然无声,连鸟鸣也不闻,只有树叶不时地摇动。
人处在这样的氛围里,难免也变得沉静,钟浴低着头,默默地想自己?的心事,手下?无意?识地摆弄着牵马的缰绳。
不知道过去多久,远处遽然传来?几声尖锐的嘶鸣,惊醒了沉思中的人?。
急促纷乱的马蹄声,一声重过一声,回响在?青石地上?,势如雷奔。
马蹄未住,齐府守卫便已经殷勤地迎了上去。
白马在钟浴两丈之外停下。
守卫拉住了缰绳,来?人?跳下?马,甩着马鞭直直朝钟浴阔步走去。
一张年轻俊秀的脸,色重仿佛姣花,精致得过分,于一个男人?而言,这样?的美实在?不相宜。他自己?也知道,不过并不在?意?,因为他的尊贵使他不必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难免会不耐烦。年纪愈长,不耐烦愈重,后来?更是总挂着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似乎万事万物都不顺他心,更衬出他的轻狂不羁,恣意?不驯,十足未长大的模样?。
此刻他正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将?钟浴整个人?从头到尾地扫视了一番,嘴角轻轻一挑,一个盛气凌人?的微笑。
“这是谁呀?”语调嘲讽,“怎么回事?你?家里人?为什么不栓好你??这回是要咬谁?”
这年轻人?正是曾与钟浴有过一面之缘的,南陵郡公府的少主人?,齐宜。
帷帽轻薄的细纱不能抵挡巨兽奔腾掀起的急风,泄露了钟浴的脸。
虽然只有一瞬,却?已足够。
记住她,只需一眼,再不能忘。
她的狠毒同?她的脸一样?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