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哀求的声气。
钟浴微微一笑,雪腕轻转,抓住了寒昼腰间佩剑的柄……
利刃擦过刀鞘。
雪白的剑身,贴着钟浴的手臂,向下斜刺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寒昼完全失去了意识,等他回过神来,仓皇转身……
钟浴已经和杀手们遭遇了。
杀手人多势众,自然是合围。
钟浴身处在合围的正中。
寒昼就要冲过去,钟浴抬起了剑。
很精妙的身法,很快的剑。
非常快,像是电光,只是那么一闪。
过处人皆倒地,或断手断脚,或肚破肠流,或梁骨断裂俯趴在地,白色的骨碴浸在红色的血里,血顺着裂缝汹涌地淌出……
她只要出手,就是杀招。
寒昼愣怔地看着,他忘掉了他此刻的痛苦,甚至于他本身。
她还是面无表情,仿佛倒下的那些不是她的同类,不是人……甚至不是活物,只是石头和枯草。
转眼间杀手还站着的只余下一人。
钟浴提着剑走过去。
那人捉着刀,卧着身子,面对钟浴的逼近,他抬手,去擦额头渗出的汗。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他的手竟在抖,于是他整个人都抖起来。
钟浴行到了他面前。
避无可避了。
他的眼球充血暴起,隐在黑色丝布下的脸也是狰狞的。
他举起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劈砍。
然而钟浴一个摇闪,无声无息地潜到了他的背后,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也已经切断了他的右腿。
他是倒地之后才感到了疼痛,他哀嚎起来,刀还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时也一并摔倒在地。
钟浴站着,冷漠地俯视他,然后上前一步,双手握剑,对着他的头劈劈下去。
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白、浆四溅。
终于,她停下来。
从始至终她都面无表情。
这时地上躺着的人,已经没有一个能够再发出声音。
钟浴迈过那些残肢和脏器,来到寒昼的面前。
她把剑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