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浴咬着唇,很显无奈。
她张嘴,是要说话,可是却遽然转过头,望向一棵松,冷声问:“谁?”
寒昼缓缓从树干后现身。
“原来是四郎。”
钟浴又笑起来。
她看一眼寒昼,又扭过身看寒夙。
寒夙也看寒昼。
寒昼在看被寒夙握住的钟浴的手。
寒夙终于缓慢地拿走了自己的手,他轻轻地颤着。
钟浴转身,对寒昼道:“我要到清微那里去,烦请四郎为我带路,可否?”
寒昼无言走在前头,钟浴闲适地跟在后面。
她甚至吟唱起来。
寒昼忽然停住了。
钟浴也立即停住了。
寒昼转过身,面向钟浴。
钟浴道:“作何这样看我?”
寒昼不说话,眉头隐隐地皱着。
钟浴很有自觉,她当即意会,也蹙起了眉。
“我难过而已,你以为什么?你也太冒犯。”
寒昼开口了,“你难过?”
钟浴立刻点头,很理所应当地道:“我当然难过。”
良久的安静。
寒昼忽然侧身让出了路,“过了桥,就到了。”
钟浴抬头,看见一座木桥,架在水流和山石上,挨着依依青柳。
钟浴知道这是告别的意思,就说:“四郎,多谢你。”
她动身往桥上去。
寒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二人擦肩的时候,寒昼忽然道:
“你真是好手段,我还没见他这样狼狈过,是因为他没有去西山,所以你有意报复?”
钟浴停下了,她转过身。
“我有意报复?”
寒昼看着她不说话。
钟浴笑起来。
又遽然收了笑。
色正芒寒。
“我只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