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声断续,是她在哭。
她为什么哭?
他问自己,答案是不知道,他太缺少应付女人的办法。
他也不敢离去,只是等候。
终于,他看见她坐起来,她转过头来看他,泪眼朦胧,却看得出恨意。
“你怎么能不来呢?我在等你,你怎么可以不来?”
她伸出手来推他,满腔的仇怨。
他摇晃了一下,很快又坐正了。
她也只推了一下。
她看着他,流下眼泪,一行行,淹没了她眼下的那颗小小的泪痣。
他看她的眼泪。
她忽然抬起手,伸过来,带着想要探触想要抚摸的意味。
他往后仰,随后站起身,走掉了。
第二日,他又来。
坐下了,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她红着眼睛,问他:“为什么?”
他不回答。
她又讲,“我并没有向你求过什么,我知道你将要有未婚妻,不要紧,我将来是会离开的……我只是想见到你……只是这样,也不可以吗?”
他就问:“为什么一定要见到我呢?”
她望着他的眼睛,几乎要流泪了,“你一定要一个回复吗?”
他答:“是。”
她却摇头,泪盈于睫,她说:“世上的难事,岂是件件都能说得清楚的?否则我何以至今日地步……三郎,世间何事不成空?我只要眼下的欢愉……”
她抿紧了唇看他,面泛桃花,眼含春水。
瞧着很有些可怜。
一个有手段的美貌女人,不想要倒还好,不幸她想要了,是绝不许人逃的。
此后他们常常见面,而且并不避人,很快他们的交往人尽皆知。
寒氏深负盛名的三郎,和一个寄住在姚氏的有着非凡之姿的神秘女人,一段佳话。
这佳话传到颜夫人的耳中,颜夫人据此去问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并不以此为意,被问急了也只说:
“又怎样呢?听说那女人很有名声,既然不是什么不堪的人物,三郎与之深交,有什么大碍?”
颜夫人大怒,当即与丈夫纠缠起来。
隔日一早,颜夫人装扮了,到寒夙的住处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