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神武英明,仁德泽被万民,彼时幽州民富人强,上下一心……当日事发,但凡闻说者,莫不?流涕……”
“她不?过女?流之辈,怎么担得起这天大的罪责?何况她早已?同殿下断了牵扯,殿下之事,实非她过……”
“二郎,国家忧患,幽州已?成弃子……独木难支,我?也?不?过是平庸之辈,难成气候……”
寒昼闻此心中一惊,“明公……”
“我?欲北上奔投故人,他的才能?远过于我?,想来可以托付。”
原来是虚惊一场。
寒昼的心霎时回落,轻轻呼了一口气出来。
“只是……”
朱煜面有难色。
“只是如?何?”
“只是我?如?今尚有将军之名,他却?是啸聚山林,自称为王,随我?,为兵,从他,则为匪……”
“你们皆是大好儿郎……”
寒昼的理想,是解民倒悬,使幽州危而复安,若成此志,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可是去做山匪……
有些难以接受。
可实在别无他法。
朱煜不?过庸常,守成倒可,绝无开?拓之能?,纵有志忠之士,也?难有成就,幽州形势不?明,谁也?不?敢贸然施以援手,只唯恐为他人做嫁衣裳。
朱煜虽未吐一字,寒昼却?清楚,他如?今是粮饷皆绝。朱煜是天下头等的仁义之人,为官素来清廉,与民秋毫无犯,横征暴敛之事他是决计做不?出的,可没有粮饷,谁又愿意去抛头颅洒热血呢?
落草为寇不?失为一种办法。
左右到时不?是他做主,可以装聋作哑。
朱煜是万事以幽州安危为先,他已?经对中央失望透顶,现?今谁能?救幽州,谁就是他的领袖,不?管这领袖日后是俯首归顺还是称王称霸,只要不?使幽州沦丧异族之手,他都能?接受,他手中如?今有不?少人,虽都是些溃兵游勇,合于一处却?也?不?可小觑,他是没有本事物尽其用,只能?去找有能?力的人。
只是怕节外生枝。
非万分信赖之人不?敢透露丝毫。
寒昼自然身?属可信之流。
朱煜后来还讲,并非是不?相信寒昼的才略,只是寒昼实在年轻,他那位故人年纪稍长,又是心高?气傲的性子,向来不?甘居于人下,只好先委屈寒昼,希望寒昼不?要介怀。
寒昼当然不?介怀。
朱煜已?经算是万分妥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