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是个杀人犯。”
“你妈妈跟着别人跑啦,不要你了。”
“你们别欺负他,总觉得他会咬人。”
“咬人?他是狗吗?”
“可不就是畜生吗?”
。。。。。。
被团团围住的小?男孩,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颤巍巍地蜷缩在角落里,又可怜又狼狈。
一身本就破烂不堪的旧衣服,经过一番拳打?脚踢,上?面的泥污和血迹混合在了一起,像是块黏稠的抹布。
小?男孩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最后是在利器敲上?膝盖时才痛叫出来。
他抬手抹掉嘴角斑驳的血迹,断断续续哀求出声,“求。。。求你们了,以后可不可以别打?我了?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落,所有人乐出了声,更?有甚者,十分不屑地淬出一口。
站在前方的男孩子,个头最高,身上?的运动?套装,非常新潮,下一秒,往前一步,洁白的板鞋踩上?小?男孩的脚踝,施力来回?碾过,“贝诚,你除了能?像现在这样,让我们找点乐子,没别的作用了。”
其余几人跟着附和,“对啊对啊。”
小?男孩鼻音很?重?,脚踝处的剧痛蔓延开来,他不自觉往回?缩,想要挣脱。
见地上?的人挣扎,高个子的男孩子又淬出一口,勾勾手指,便有不少的人走上?前帮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为首带头的人,被不远处的一声高呼叫走了,人群顿时四散而去。
小?男孩静静地趴在湿冷的地面上?,缓了许久,才慢悠悠地爬起来,顾不得打?理身上?的脏污,就跛着脚回?了家。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持续到乡镇村委会插手。
那时的朝溪村,有不少留守儿童,村主?任一得到好消息,立刻奔走相告。
许多人不怎么?信,直到资助衣物送到的那一刻,还恍惚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小?男孩虽免受了挨打?,但言语的攻击从未停歇过。
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词语,像是利刃,伤人无形,却痛彻心扉。
“贺尘晔,贺尘晔。。。”
慵懒绵软的女声,像是天光乍泄,又像是救命的良药。
在洗手间胡闹一通,要是以往,盛怀宁一定是沾枕头就着。
偏偏这次,她精疲力竭,却因受各种思绪的侵扰,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入了夜,静悄的环境,会促使纷乱的情?绪疯涨。
盛怀宁屈膝侧卧,身后紧挨着她的滚烫胸膛,存在感极强。她抬了抬胳膊,覆上?环在腰间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在她受困时救她,还有在得知她的车被人破坏,想法?设法?在餐厅守株待兔,是贺尘晔本性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