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日长,慕鼓带着云泽和叶轻船回来的时候,太阳依然极烈,而慕忠李朝然卜桂山四大护法等人,便都暴晒在太阳下,包括芙殇在内,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不过当他们看到慕鼓只是带回来两张写着生字的大大黄纸后,纷纷露出怀疑,慕鼓便按照关山婆婆说的那样,让大家帮他们黄纸裹身,他和叶轻船二人则回到了身体里。
看着大家都不相信的神情,慕鼓也没有多做解释,事实上是因为他自己对这件事情也心存疑虑,但别无他法,只好相信关山婆婆了,如果没有关山婆婆,他们两人无疑就是死路一条,没有更多可能。
那封印自己现在用的也不熟,只能拖得了一时,若是以后自己将那封印之术用的炉火纯青了,说不定就可以将那毒雾彻底封印聚在一处,逼出体外……但现在显然不行。
姑且试一试吧……
大家在一片狐疑中,手忙脚乱的帮忙将那黄纸分别裹在慕鼓和叶轻船的身上,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但实际上从表面却看不出所以然来,叶轻船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而慕鼓的脸色却依然还是那般红润,没什么变化,于是,大家愈来愈狐疑了。
可是狐疑解决不了问题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唉,只能等等了,说不准突然间就天公作美,两人都没事了呢?
最紧张的人自然是慕忠和李朝然,云泽也很紧张,眼巴巴的看看慕鼓,再眼巴巴的看看叶轻船,愁眉苦脸的叹气。芙殇淡淡的看了云泽一眼,不做理会。
红柳挨着云泽坐下,问她怎么了,云泽郁闷道:“我们今天见到关山婆婆了……”
红柳道:“我知道啊……”
云泽默默的看了红柳一眼,突然目露精光道:“咦,你的头发真的变黑了?”
红柳惊讶道:“你知道?”
云泽道:“对啊,我们见到千秋了。”
云泽打量红柳一番,好奇道:“你这变化,真是大啊,气质灵动,气息绵长,周身道韵圆润,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嘛……你这是,融魂了?”
红柳点了点头,道:“是啊,融魂,这样的话,以后有事也不用船儿哥哥一个人扛着了,我们可以一起啊,如此,危险不就减半了?”
云泽点头道:“嗯,是这个道理。”
红柳道:“你愁眉苦脸的,倒是为何事烦恼啊?”
云泽又惆怅起来,道:“本来关山婆婆说,帮慕鼓和叶轻船解毒后,会专门抽时间与我聊一聊神来之笔的,你知道,神来之笔是我师父的心爱之物……可突然有人闯入了婆婆的府邸,婆婆就急匆匆的将我们都打发了……”
红柳顺口道:“那想必是来人很不简单的缘故吧,见了你们说不定会有麻烦,引火烧身。”
云泽想了想,突然精神一振,道:“我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这边如此这般琐碎的聊着天,那边的却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但一炷香的时间,终究过的极快,待那一整支香都染尽,慕鼓和叶轻船竟然还没有醒来,这便变成了压垮众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慕忠的眼睛瞬间红了,而李朝然也默默垂泪。
那边的动静引起了红柳和云泽的注意,两人看了看一边的香炉,有看了看慕鼓和叶轻船,瞬间明白了情况,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敢情婆婆是骗人的来着……
但慕鼓和叶轻船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慕鼓钻在那紫金色的罩子里面,看着罩子外的黑雾翻腾不息,心里美滋滋的,让你再虎视眈眈!让你心怀不轨!再让你欺负本身!再让你唯恐天下不乱!
直到罩子外面有金光穿透黑雾,那黑雾无处可躲,最终凝聚到一处,仿佛冰雪遇到骄阳,瞬间消融,慕鼓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看了半晌,见外面似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金色光芒,便挥手将他封印罩撤了,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待那金色光芒逐渐散去,慕鼓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淡蓝色的水晶世界当中,熟悉如归宿似的感觉从全身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慕鼓仿佛化身成一片河流,将这个绚丽的世界瞬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