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船深深的看了欧阳千里一眼,他虽知道渡血之人是好意,可是对欧阳千里来说,不晓得是祸是福,这就要看欧阳千里的造化了,这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事情,想帮忙也帮不上,若是欧阳千里的意志力不够坚韧,那欧阳千里的一条小命便很有可能会交代了去,他便也负了慕老爹的一番托付,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想到这里,叶轻船看了欧阳千里一眼,温和的说道:“千里,你到楼上卧室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来。”
欧阳千里有些发懵,总觉得叶轻船太过老成,说话的语气、慈祥的目光,看上去颇像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可是自己的这个师父看上去明明很年轻,每次叶轻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欧阳千里都不免有些恍惚,无法将叶轻船和师父这两个字眼儿重叠到一起,不过师父就是师父,严谨的家教让欧阳千里对叶轻船依然十分恭敬,遂,欧阳千里听话的上楼去了。
叶轻船挂了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招呼道:“殇儿,你也上来。”言罢,转头跟红柳说道:“这里暂时先麻烦一下小妹同学,和你的同学们一起,帮我照看一下千帆尽,可以吗?”
红柳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红柳当然同意,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同不同意,叶轻船都是要离开的,那还不如一直点头来的痛快。而且,看样子叶轻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欧阳千里说,可是到底什么事情让叶轻船如此慎重呢?此刻看着叶轻船步履从容、不慌不忙的上楼而去,红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既然没什么大事,那为什么要将芙殇也叫走了呢?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可以知道的呢?也是,芙殇和叶轻船之间的很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多一件也不奇怪,那么欧阳千里又是去干什么?若是欧阳千里的事情,那柳烟烟自然是有权知道的,柳烟烟有资格知道,自己当然也有资格知道,可叶轻船为什么偏偏就叫了芙殇一个人?
这让红柳觉得不公平,非常不公平。不过叶轻船此刻也将酒吧全权的交给了自己,哪怕只是一会儿,这也算默认自己是自己人了吧?想到这里,红柳又高兴起来,急忙窜到吧台后面感受一番,这里可是叶轻船的地盘,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而此刻,自己就在这个不是人人都可以来的地方。
红柳喜滋滋的拿起一个杯子,学着叶轻船的样子擦了一会儿,又将吧台后面酒架上面的就都看了一圈,又打算尝试着调几种酒看看是不是也很好喝的时候,柳烟烟不乐意了,愁眉苦脸的问红柳:“你家那心爱的酒吧老板叫千里去干啥了?我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心里觉得好不沉重。”
红柳停下手里的动作,托着腮帮子做沉思状:“他不止叫走了你的心上人,还叫走了芙……殇儿,我觉得这不大正常。”
柳烟烟顿时睁大了眼睛,心惊胆战的问:“什么叫不大正常?”
红柳双手一摊,道:“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我这也只是猜测,你想啊,一个千里兄的师父,一个是师父的妹妹,他们凑一块能干嘛呀!尤其是刚才叶老板那慈眉善目的样子,我觉得有问题。”
婷婷也似乎看出了问题所在,说道:“我就觉得刚才叶老板看欧阳师兄的目光似乎很是欣赏,又很欣慰,莫非”
婷婷的眼中露出震惊,梦梦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柳烟烟瞧着自己姐妹的神情,顿时也想到了一个猜测,目中露出哀伤和悲愤,说话都带着哭腔:“若真是那样,依千里的性子,定然不会违背师命,那我怎么办啊……”
言罢,柳烟烟坐在那里,双手掩面,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这个表情让红柳愣了愣,心想,这也太经不起吓了,自己不是还没说什么嘛,不对,自己这纯属误导优秀女青年啊,她们几个这是想哪里去了?莫非以为叶轻船叫欧阳千里上去,是为了给欧阳千里许一门亲事?
红柳两眼望天,长叹一声,语言的艺术当真是博大精深,说话都能被误会。
见柳烟烟伤心,婷婷坐不住了,过去拉了柳烟烟就要怒而上楼,兴师问罪去:“我说欧阳师兄这是认的哪门子师父啊,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也不能一上任就棒打鸳鸯啊!走,我们找他算账去!”言罢,还火冒三丈的问红柳:“小妹也走,我们四个今儿非把他这酒吧给拆了不可!”然后又瞪了红柳一眼:“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富二代,找对象什么眼光啊?”
红柳见婷婷当真要上楼去,连忙道:“那个,别激动,是这样,我想你们误会了。”
婷婷怒道:“误会?你看烟烟都哭成这样了,还误会?”
红柳叹息一声,道:“我的意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叶老板是知道欧阳师兄有婚约的,他怎么舍得将自己的妹妹许给一个有婚约的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爱徒,更何况,叶老板这徒弟也是刚收不久,对欧阳师兄的各个方面还须考核,岂能轻易就将妹妹许给他人?”
婷婷一听也是这么个理,便停下步子看向柳烟烟,柳烟烟抹了眼泪,瓮声瓮气的问道:“那他们干什么去了?莫非现在就去考核了?将那个平安叫去,难道不是为了看一下那个女孩的态度?若是那平安愿意了,怎么办?”
红柳顿时郁闷了,解释道:“我们是舍友,是姐妹,相信我的眼光好不好?本姑娘看中的人是多么重情义,岂会做棒打鸳鸯的事情?”
红柳拉起了柳烟烟的手,说道:“相信我,他们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