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官容宽把未说完的谎言说完,官凤君立即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个该死的死老头,他忘了当年的承诺了吗?他说过不会来干涉我们母子的生活的!二十余年来,他在那个该死的组织里奉献他高人一等的才能,把咱们母子俩踢得远远的,现在……现在还有什么颜面要你认父亲?我……我去找他算帐!”
母亲的反应太激烈,官容宽一言不发的听她倾吐藏在心头多年的秘密,他冷静的让母亲把话说完,这才开口:“南官修尘现在在国内?”这倒令他吃惊。
一听到官容宽注意到这点,官凤君立即接腔,“他在哪儿都与你无关,知道吗?”
“他……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他不配!”一想到南宫修尘把组织看得比他们母子俩还重要,此事一直令她耿耿于怀。“不是你父亲的话,以他一个国际组织上司的身分,可能纡尊降贵的与咱们这些市井小民打交道吗?。”她语气中充满讽刺。
“嗯——”目前为止,他还不想拆穿自己的谎言。
这几天他必须好好注意母亲的行动,以她刚烈的个性一定会忍不住的想去找那个“食言而肥”的父亲大算帐,而这场好戏没跟上岂非有些可惜?
只是……南宫修尘,也就是有过数面之雅的“头头”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如此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心中一直解不开的哑谜总算给解开了。不过,对于一些事情他仍十分好奇。
“别再谈那个男人了!”官凤君一向算得上沉稳,可是一想到南官修尘仍会令她情绪失控。“前几天你松伯从印度回来带来了一些当地的上品红茶,咱们到楼下喝喝,你顺便告诉我一些任小姐的事情。”
“嗯。”
“唔……看来你近来的气色不错嘛!没被环泰的高要求给整死吗?”黄景羚笑盈盈的在任革非面前坐了下来,坐定之后,她稍加打量了一下好友的新居。“这个地方比起你以前住的那‘陋室’实在是天地之别,有个多金的男友就是有这个好处。”
“他待我真的很好。”任革非放下了两杯冰开水,在黄景羚对面坐了下来。“我和尔觉都很感激他呢!”
“那就以身相许啊!”
任革非脸一红。“别胡说,给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在这屋子里头除了我们俩之外还有别人吗?尔觉不是上学去了?”黄景羚瞅着她笑。“我说得一点也没错,官容宽他对你很有可能是一见钟情哦!要不,他哪有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撞坏他车子的凶手?说真格的,若他真要你们赔,绝对可以要你们倾家荡产的。”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容宽对自己的呵护备至她岂有不知的道理。“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帮助人也不图回报,可是,我的经济状况似乎也没啥能力回报他。”
“你真蠢耶!”真不知道该说她“纯”,还是说她装胡涂?“他要你的钱干啥,想他官家啥没有,就是钱多,官容宽这个人也不是啥救世主转世的,哪有帮了人不图回报的道理?只不过他闷骚,也就是所谓的含蓄了些,没说出来罢了,对你好也不过是为了一个目的而已。”
“什么?”
“当他老婆,服侍他一辈子啊。”
“他……怎么可能?他是什么家世,我是什么家世?我可不敢高攀。”任革非红着脸温柔一笑。“更何况……这等事也不该是我先开口吧,他……他若真的……他会跟我说。”她生性含蓄、害羞,有些话说不出口。
“你们两人都是闷葫芦,我想要谁先开口谈婚事都挺困难的,你们慢慢闷吧,届时闷出白发来就来场‘黄昏之恋’吧!”
“哪有那么严重?”她抿嘴一笑。“说我和他不够大胆,你和桑乾志还不这样?啊,对了,他的伤痊愈了没?”似乎许久没听到有关他的事了。“他还好吗?”
“他呀,考上了研究所,暂时没有兵役问题。至于伤势嘛,上个星期才磨了皮,大致已经恢复受伤前的了‘花容月貌’了。”一想到那个爱漂亮的男人,黄景羚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他呀,最重视他那张脸了!”
“他那张脸也够他自豪的了,不是吗?”任革非拿了杯开水走到落地窗把窗帘拉开,柔和的阳光随之泄了进来,她眯着眼看远方的数片白云。“好久没有这样放宽胸怀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了。”她也不知何来的伤感,悲观的说:“我真的很怕,怕眼前的这些美好都不过只是暂时的,它们很快都会从我手中消逝。”
“怎么会这么想?”黄景羚来到了她身后。“你怕官容宽会变心,他的家世和外在条件令你不安,是不?”
“有不少的例子可为前车之鉴,不是吗?”她轻啜了一口冰开水。“到现在,我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这种如同灰姑娘在一夕间成为王妃一般的幸运令我感到好不真实,以容宽的条件,他是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不是吗?”
“而他却选择了你。”黄景羚拍了拍任革非的肩膀。“对自己有信心一些,OK。我真不明白,有那么多人赞美过你有一张灵秀出尘的容颜,为什么还平息不了你的不安、建立不了你的自信?官容宽的条件固然无人可及,可你也是万中选一!安啦,除了家世之外,论容貌、学识你都配得上他的。”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的朋友中有多少条件不逊于我的。”她吁了口气,“我认识他的朋友并不多,充其量也只见过一个……那个女子真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美,就连电影明星也不如她。”
“真的有那么美?那比起你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