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无棉她没有死。”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这个无棉到底是何人?看来与他颇有瓜葛。“我娘不叫无棉。她叫陈晓燕。”
“陈晓燕?那,你爹呢?”
“秦书歌。”
“胡说,你胡说。你娘是秦无棉,你是秦无棉的女儿!”他将衣袖一拂,宽大的衣袍飘起,眉眼之间邪气横生。我偷偷想,这个大叔如果不是这么坏这么狂躁,还真是很有味道。他有一种魅力:明明知道靠近他就会很有危险,却仍让人不顾一切地想靠近,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他邪,他狂,他傲。
“信不信由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娘如果是秦无棉,让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这个够毒的吧。
他狠狠瞪我一眼,怒极反笑:“好,你说你不是。来人,带她回地牢。把她牢房里的东西全撤了。传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去看她,不许给她任何东西。”
我傻了眼,这个大叔他不是人。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雪花那个飘飘……我脑海里反复唱着《白毛女》里这句凄惨的曲调。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
冥玦教主的手下办事太有效率了,不仅拿走了所有卫青平送来的东西,连原本的破棉絮也给我拿走了。
我手脚冻得失去了知觉,于是在牢房里蹦达了一夜。边蹦边唱: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1234NO
……冷啊冷 ……疼啊疼 ……哼啊哼 我的心
哦……等啊等 ……梦啊梦 ……疯啊疯 请你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 变成此时对白
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 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
第二天我又被带去见教主。想起他喜欢看我整整齐齐,我故意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果然他看到我的头发眉头大皱。我心里暗爽,哼,我让你开心!我就是要故意气你。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听说你昨晚唱了一宿?精神不错嘛。看来这地牢待得很舒服?”
“哈哈哈,当然舒服。一个人一个大牢房,想怎么蹦就怎么蹦,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好的很哪。”
他斜睨我一眼:“既然你这么会唱歌,不如现在唱一个?”
我看看他面前案几上的糕点,故意说:“昨晚力气用完了。要我唱,除非补充点力量。”
他哼了一声:“想吃就吃。吃完了快唱。”
地牢里的伙食太差,加上没有心情,我昨天一天没吃饭,早就饿坏了。不免狼吞虎咽,趁他不注意还偷偷往袖子里藏了几块。“咳咳咳。”吃得太快,被呛到了。
“小心噎着。”“咚”他放了一杯水到我手边。我赶紧咕咚咕咚喝下去。心里暗暗不解,怎么一下子又对人这么好?
吃饱喝足,精神好了,难免心气儿又恢复了。想起昨晚的一番折磨,心道,你无非就是想看我怎么狼狈嘛,我越痛苦你就越开心,我就偏偏不顺你的意。我想了想,眼珠一转,开始唱花儿的《穷开心》,一边唱还一边摇头晃脑: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我是谁家那小谁 身强赛过活李逵
貌俊赛过猛张飞 赶沾发型亮又黑
是走南闯过北 气质出众又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