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华,原来除了权势,你也有了其他珍视的东西,只可惜,天意弄人。
妆浓正好。
那一身白色纱裙,慢慢走向殿内的一把上等的古琴,撩开裙摆,修长的手指轻覆于琴弦上,记得他说,喜欢自己的歌声。
“大漠风沙淹没荒楼寂寞,鬼迷扑朔是情愫的序幕。浓情佳酿渗透进肌肤,素手娇颜蛊惑人心噬无辜。”(《镇命歌画皮》)
悲凉空灵的歌声回荡在殿内,悠悠地传出窗外。
皇甫华久久地站在白芷所住的宫殿外许久,却没有勇气往前跨一步。
突然,飘来的歌声让他的眼神闪了闪,慢慢地靠近,门口的侍卫一动不动,正要行礼,就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静静的站在门前,里面的歌声更加清晰。
“千笔描画那百年风尘朱砂,花妖浮屠宛如一场月泠花。”
这熟悉的声音,让皇甫华忍不住推开了紧闭的木门。只见整个宫殿飘荡着片片白绫,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晃着绝望和哀伤。
水墨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命运是在捉弄她吗,还能在最后的时间里,看见她义无反顾爱上的男子。
桌上那倒翻掉的茶壶,里面带毒的茶水一滴不剩。
皇甫华慢慢靠近,看着那抹熟悉的白色,“小芷?”
手中的动作渐渐僵硬,水墨的嘴角溢出了一抹红色,慢慢闭上眼,他,连自己的歌声都忘记了吗。药效,已经发作了。
待看清那张苍白的脸,皇甫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震怒,“怎么是你!小芷呢?!”
大步跨过去,扣住那削瘦的肩头,“水墨,你把小芷藏哪了?说!”
眼中满满的杀意让水墨苍凉一笑,“殿下,水墨就快死了,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死?皇甫华望向桌上的那酒壶,“你要给小芷下毒?”
“哈哈。”水墨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本来,是要给她下毒,可是,却被我喝了。”颤抖的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俊美的容颜,曾几何时,他也那么温柔地待她,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是孟侯让你这么做的吗?”他早就知道,水墨和朝雅一样,是孟侯的人,两个人平日在自己的眼前敌对,不过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让他误以为只有其中一人,才是孟侯派来的奸细。
“嗯。其实,他想让水墨,连殿下一起毒死。”如果不行,只要毒死白芷,报复一下皇甫华就好了。
嘴角泛起一阵冷笑,“哦?那你怎么没有照他说的做?”皇甫华的手已经卡在了水墨的喉咙上,只要她说错一句,他就会亲手结果了她。
为什么?因为,她舍不得啊。
“太子妃人呢?”阴霾地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女子,皇甫华的眼中没有半点疼惜。
“太子妃?殿下,你明知道,她不可能成为你的太子妃,她是你的……”水墨突然觉得,皇甫华这么可悲,他,陷得太深了。
“住嘴!住嘴!”皇甫华狠狠地掐住了水墨的脖颈,直到那精美的妆容泛上了一层紫色。
突然,门外闯进来几名侍卫。
“殿下,不好了!离王的人,闯进来了!”
什么?皇甫华恨恨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女子,一把将她甩开,便大步离开了那凄凉的宫殿。
“咳咳。”水墨痛苦地捂着喉咙,即使,他不杀她,她也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离王,终于来了啊,不枉自己冒着生命的危险通风报信,差点,就被孟侯发现了。白芷,真是个幸福的女人,那么多男子爱她。
皇甫华,她怎么忍心,毒死他呢。孟侯从未把她当人看,在他眼中,女人不过就是工具。明知道让自己下毒,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都必死无疑。
既然这样,就由她,代他喝下那毒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