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风最爱大吃大喝,忙不迭地放出了金蚌神木乘,出声问道:“谁跟我起去置办饭菜?”
“我去,我和紫雕姐姐都去。紫雕姐姐说,伏埃城来了好多能做各色饭菜的大厨。”洗白白了的金蚌小妖并未看到天魔生息法阵,紫茫姑娘说的话她也未听到,只看见本风相公跟紫茫姑娘你句我句地说了些话,说的好象是很投机的样子。
阿紫也样,光见两人说话,却是个字也没听到。拂捏神王给两人罩了道闭音法阵,两人只能看,不能听。
本风和阿紫、金蚌小妖隐于金蚌神木乘中,慢慢地飘到了伏埃城中。
看似平静的伏埃城,却处处暗伏杀机。街面上的商铺如往常地开着,有几家已经迫不及待地挂上了彩灯。
本风显出身形,在东门客栈里要了辆马车,自己驾着,却仍让阿紫和金蚌小妖隐在金蚌神木乘里。
“你们两个不能暴露行藏的,当下的伏埃城,咱们从东门往西走,才走了不到几百步,就有地二十三个地仙后期和地仙巅峰期的道修暗中蹑着咱们……可谓是步步有杀机。”本风的识海可以查测到隐形的地仙级的道修。
“我有隐身防护的法宝,不怕他们,就算碰上纥斯扎布王,我也能够脱身。不过,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你在起,这样的话,我的消息就要大大地跌价了,伏埃城中,就属李本风的消息最值钱……我倒是奇怪得很,你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伏埃城显身,你这显身,有些人,又要修改他们的谋夺计划了。”阿紫在金蚌神木乘里端坐着,识念不停地在身周查测。家商号门前,几个闲走的伙计,竟也被妖物附身了。
“紫雕姐姐真会算计,你是要在俗世中做个大财主吗?”金蚌小妖嘻嘻笑着,小妖手托着下巴,只关心街面上那些卖泥人的商贩。
本风先在几家街面小铺上订了几样小吃,然后,任由阿紫指点着在两家酒楼订了十几样大菜。
马车行过两条街,看到了街口有秦记酒楼的招牌。
映佛山秦家在伏埃城也有生意。
马车未到门口,已有伙计早迎着了。龙门道派的执首秦通,宽肩阔背地立在了二楼之上。
“李宗主,别来无恙?”秦通哈哈笑。
“秦门主怎么有兴跑到西域边荒来凑热闹?”本风见到秦通很是高兴。千门镇之战,秦通只管大碗喝酒,置独孤伽罗的宫令于不顾,此举足以在俗世道门中自傲。
“凑巧,老太太要寻件古琴,半月前有消息说,伏埃城有奇货,说来就来了。”秦通说道。
“还好,碰上你们老秦家的酒楼,我可得多弄点儿好酒好菜。”本风直接飞身飘到了二楼。
秦通引着本风进了天字号房。
“刻下,伏埃城步步杀机,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真的要置办酒菜吗?”秦通颇是惊异地问本风。
“我就是这么路打生打死地来了伏埃城,难得几日清闲。”本风坐到椅上,又对秦通说道:“先来几杯热酒,我要跟秦门主叙叙千门镇的旧谊。”
秦通吩咐了门外的伙计置办酒菜,坐到了本风的对面,说道:“有个消息,对你或许极有用处,宫中传出的消息,独孤伽罗欲携京城周围的佛庙主持到天莱山拜见本风老弟的师尊。本风老弟作何想?”
“独孤伽罗要拜见我的师尊……师尊已化莲而去,佛门道派中已尽人皆知,这老骚婆安的是什么心?”本风感觉这消息太过突然。
秦通说道:“独孤伽罗当然有她的用意,说她是蛇蝎心肠亦不为过。依她的性格,现下出手,已是十分克制……她能如此容忍,当然有她的苦衷。”
本风暗想:为什么她现在就不隐忍了呢?
阿紫给本风传音:“这有什么难想的,独孤伽罗现下有强横的势力支撑了,她认为可以将你和你现有的势力除灭了,所以,才会有去天莱山拜见沈菩萨的举动。她拜沈菩萨是假,想以此引你入瓮是真。”
“她……引我入瓮,我李本风,就让她有这么高的兴致?”本风显然是当局者迷。本风仍是把自己当成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并未想到,自己在西域的连番举动,已经惊动了几家迹近昆仑派势力的世外道门,也引动了魔修界的天魔道,若是天魔圣女入世,则必然是场诸天神佛避无可避的劫难。
牵发而动全身。紫茫圣女看似无脑地要投身天魔生息法阵的举动,实际是从闷摩罗王狂傲无比地要独闯天莲剑海开始,相继而来的是,昆仑金仙珞茫离的本命剑元把闷摩罗王的本命元神剿成了几乎散神的惨境,个昆仑金仙,个魔修界的超卓狂傲的魔王,就这么牵扯上了本风相公。
劫数的必然。
独孤伽罗所关注的是大隋江山,世外道门、魔修界、妖王们关注的是天下气运的劫数。皇室的兴兴落落,就是天下气运的变数。
“劫数中存在着变数,所谓修行,无论道修魔修,若是能在变数中得遇机缘,就可以突飞猛进,也可以因着道门间的因缘,人得道,鸡犬升天。”秦通道出了此番偶遇本风的玄机。
秦通以俗世道门的修为境界,竟然可以参悟出道经中从未释计过的道法。人得道,鸡犬升天,三岁玩童都可以随口说出的话,竟也蕴含着至深至真的真修道法。
悟性。
“真是惭愧,我怎么也想不到,还可以这样参悟道法。如此说来,咱们道修者,不仅是同门之间的比修,还有不同道门间能不能同气连枝,能不能在关乎存亡的那关键刻,做出正确的选择……如前辈所言,假如我李本风就是要与大隋的杨坚和独孤伽罗势不两立拼个你死晤,秦前辈肯定会站在我这边,如果再加上武夷八道盟和真莲门,杨坚和独孤伽罗若不能求得昆仑和蜀山的支持,就只有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