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去哪儿了?”本风小声地问了小梅句。
小梅只朝山下呶了呶嘴。
“相公,小心肝,来,姐姐疼你。”冯小怜象是害羞似地,拉着本风要往陡崖下的草沟里去行事。她虽然没有般俗世女人的羞怯,可是,总不想就在小梅的眼皮底下,跟本风无遮无拦地大兴云——雨。
本风朝山下看了看,冯夫人和小碧已隐没在夜影之中。他心里仍念着冯夫人,酒还没喝足,情调还高昂着,很想搂着冯夫人来点“春意阑珊,独自莫凭栏”的抒怀寄意的心有灵犀,再有小梅和小碧精精灵灵地在旁把盏弄春,到了兴浓时,再大弄星夜下的闺中章程。
对冯小怜好象还缺着样东西——缺什么呢?
调教。
男人对不太懂情的女人,对临时起意的女人,得用些手段调教到“脉脉此情谁诉,侬心只为君”的境界才行。要不然,谁上了谁,谁推倒了谁,可就难说了。
“冯小怜,我李本风不是个随便的男人。”本风捏了下冯小怜的手,哈哈笑,把手脱开,再将小梅拉到自己的身边,拿着个空杯倒了杯酒,递给小梅,“跟爷起喝个,我记得有个酒仙曾在门口贴了副对联,猛虎杯山中醉,蛟龙两盅海底眠,夫人叫人送上来的酒,你可喝过?来,喝杯,看会不会也要醉三年?”
冯小怜被本风将了军,生气了,很浓烈的鬼气。
哼!鬼要骗人那还不太简单了,施上鬼手段,定让你五迷三倒,待会儿不把你吸干才怪——小东西,对冯夫人那么好,连个小丫头也视同仁,偏偏拒绝我,你当我冯小怜是什么人!
“相公,让奴家来,奴家陪你,喝个山倒树歪。”冯小怜坐到本风身边,硬抢了小梅的酒,饮而尽。
“来,好酒饮双。”本风之意正是如此,让冯小怜吃点干醋。没想到鬼魅的争美醋意更大。他又倒了杯,端给冯小怜,摇头晃脑地诵念后人伤忆冯小怜的诗。
湾头见小怜,请上琵琶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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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得春风恨,今朝值几钱。
裙垂竹叶带,鬓湿杏花烟。
玉冷红丝重,齐宫妾驾鞭。
冯小怜似有所感,接了酒杯却不喝,吐气如兰地趴到本风的背上,把凹凸有致的身子似贴非贴地挨擦着本风,“相公,奴家要杀了你……杀了你,煮了你的肉,蒸了你的心,全吃了,从此以后,咱们就难分彼此了。”
本风听着冯小怜的怪怪的鬼话,不免有些心动。虽不是真心真话,却叫人心里麻痒痒的。
冯小怜撩开了金缕衣,只露了那么露,便又合上了,魃眼儿闪闪地勾诱本风,“相公,奴家跟你说实话,那晚上在妹妹的房里,是奴家的身子,你可还记得,红燕落丝帛?”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个鬼身,怎么可能?”本风不信冯小怜的话,不过,很想看看身为鬼魅的冯小怜,喝了酒会是什么样子——要是象明月姑娘的妖身的话,喝了酒会现了原形,鬼若是喝多了酒,会不会现了鬼形。
他端了酒杯,迷着眼把两杯酒递到冯小怜跟前,“要是真的,那就双双成四,酒不醉人人自醉。”冯小怜却是不惧,又喝了两杯。
洒晕上脸,冯小怜玉脸生春,“奴家的切都是真的,身子还是世生人的身子……不信,你好好摸摸……”冯小怜摇摩着本风的后背,“怎么也亏不了你,非要说那些叫奴家伤心的话,奴家的落红是积了两世的双飞燕,奴家三世的贞——洁都给了你,你却要偏心……”
看着冯小怜吃醋讨欢的情态,本风心有些软了,心里想道:“小怜后半生可叹可怜,不知她转了三世又历了多少苦楚,自己非是情场老手,调教女人的手段,半生半熟,若是触起小怜的苦处,鬼性发作,自己真不知道如何收拾……好事多磨,本来跟夫人喝酒喝得好好的,怎么又添了这么段难上难下的插曲?”
本风求救似地看了看小梅,小梅却只知添酒,连眼神儿也不跟本风相对。
“相公,你是嫌奴家了,奴家不会体贴人,只想着自己……奴家这样的身世,生无可怜,死亦无人怜,罢了,奴脊是到孤坟里去,奴家本就不该来的,来了也净惹人生厌。”冯小怜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本风伸出手把冯小怜抱到怀里,“不要这样想,本风疼你就是了,说什么生无可怜,死亦无人怜,我和夫人都不会让你个人孤零零地凄凉度日的,有什么要求我的话尽管说就是了。”
“你要答应奴家,奴家才会说。”冯小怜破涕为笑,偎着本风,低声媚语:“奴家要先要了你的命,然后再取你的心……你会不会答应人家?”
“让你说话,尽说些吓人的话,到底想要什么,只管说出来,再不说,我可就跟小梅下山,和夫人起坐了轿子回琅琊去了。”本风听了冯小怜的话,直觉头疼。
“人家只想跟相公,象是那晚上样,尽情尽意,哪会跟你要什么宝贝东西,相公身上的东西,得是妹妹跟你要,你才肯给的。”冯小怜略起了身子,趴到本风的左肩,轻啮着本风的耳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