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桃树,很亲切。
离王家的大宅院还有十里多路的时候,王家的家丁就迎出来了。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村民站在路边指指点点。
“这是我小时候玩泥跑山的地方,说不定,喂是诸葛武候的后代呢。”正喜跳下马,跑到路边的个亭子上,对着本风喊道:“这亭子就是当年诸葛武候做马前课的地方,你看,诸葛老先生的鼻子就是让我给碰掉的,现在的是刚补上的。”正喜对他的少时之作,很得意,伸手摘了亭外的几片桃树,啜到嘴里,鸟叫似地吹了几下,跳到马上,对跟在本风身侧的天音道:“咱们琅琊山的桃子,比之净土山上的桃子只差那么点点,我跑山累了渴了,都靠它撑着。”
本风看了看诸葛武候亭,亭上有两排字,诸葛马前课,妙算天下成。亭子西北面,还有座伯仁墓。
这时候,伯仁墓边出现了个人影儿。本风起初不太在意地扫了眼。转头看到天音时,他打了个激凌:两个人怎么那么像。
难道是天音的姐姐?
本风初看伯仁墓边的那人的年纪,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他绝没有想到,立在那里的是出家做尼姑都做不成的北周皇后杨丽华——天音的生身之母。
杨丽华看到了天音,只看了眼,便匆匆地离开了。
看眼就够了,她和云清道长样的心意,不想现在就让天音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宇文云重,是北周皇族,她的亲外公却是沾满了宇文皇族鲜血的大隋皇帝杨坚。
吾不杀伯仁,伯仁亦因吾而死——杨丽华弱质纤纤,若不向佛,亦不问道,心内的愤怨和愁苦如何得以排解。
她无颜面对宇文云重,却怎么也抛不下自己的亲生女儿——宇文皇室的唯血脉。
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下伯仁墓,顺着杂生的桃树走到琅琊台上,杨丽华又忍不住回头看着,身影有些模糊的天音。
如果婺华师姑还在就好了,可惜……
云清道长站在琅琊山上,心内也是翻腾不已:有天音在,他即使举剑,亦不能杀杨坚,杀了杨坚,丽华则会随父而去。可恨!我宇文家族不争气,被人算计去了江山,竟至连子孙血脉也尽丧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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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璇和三阳真人不愿凑世俗的热闹,护着陈贞陈婉两位公主和穿了粗布衣服有妃嫔宫女们直接进了琅琊县城,找了三家客栈,安顿下了。
本风和天音是王家和秦老夫人要迎的主客。
王希藏为厚地主之谊,早早地和秦老夫人坐了轿子迎到了五里铺。王家在琅琊带树大根深,王家庄周围的村子都以王家大宅为中心,名字不是七里屯,就是十里坡。甚至连靠着琅琊县治所的两个村子的村子,也是十八牌坊,十三里沟。
本风不惯寒喧,不太适应咬文嚼字儒佛道皆通的王希藏的特别见外的客气。倒是跟秦老夫人颇有话头。
王希藏的年纪估计在八十开外,秦老夫人已是百岁近妖了——妖得有亲和力,老夫人象孩子样拉着本风和天音的手,问问北方的冷和南方四月的草长莺飞。
其实,秦老夫人和王老道最想看的是沈婺华。他们想看看被大隋皇帝奉成慈佑菩萨的南朝皇后的金尊真身。
本风郑重道:“师尊已在天莱山闭关静修,未能与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谋面,小子初承师门,所学有限,又不知江北礼数,还望见宥粗陋,不至辱没师门。”
“李本风,听说你的莲花手印很是厉害,施出来让我们看看。”王希藏的宝贝孙子王清阳从屏风后面蹦出来,手里已擎了青虹剑。
“阳儿,不得无礼,人家初来乍到,就嚷着要比剑,成何体统?”王希藏虽是斥责之声,脸色却是脸的慈爱。
王清阳的老爹随杨坚屠灭宇文皇族,不幸身死,只留下了王清阳唯的男丁——血脉是断不得的。
唯的王家大宅院的香火继承人,出出进进都是前呼后拥,唯恐出点岔子。
“爷爷,你就让我们比比吗。”王清阳撒娇。
“阳儿,朝华之草,夕而零落,松柏之茂,隆寒不衰,岂可学街赌之辈,好勇斗狠。”位端庄雍容的夫人,莲步轻移趋于厅堂之中。
姣花照水弱柳扶风——太端庄太淑女了,本风心里默默念叨:大家闺秀,从容蛋定,无以伦比地装逼。
这个女人身上的若有若无的气息让本风下子就觉到了表外优雅的虚伪和做作。
本风还不知道他的星映心所的半暗星期的晋境,竟然可以让他很容易地觉察到眼前这位处心积虑大竖牌坊内里却深度发—骚的王冯氏的气息。
为王家延存了香火的冯夫人,前前后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