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几天,船到了江都,刚巧碰上了贺若弼手下的几位左将军所护押的皇室族人正在下船。
正是入夜时分,江边的村户袅袅炊烟升起。
背井离乡的人在这种氛围里,会忍不住泪眼婆挲。刘长风跟船上的几位散骑将军比较熟悉,到了船上嘻嘻哈哈了番,便起下了个在江边村户宿夜的命令,让兵卒只在村外巡狩。
陈贞、陈婉两位公主见到了宫里的妃嫔和相熟的宫女,抱在起,痛痛快快地大哭了场。悲恸过后,便象农家女样,烧水做饭。
本风也下厨做了几个农家菜,原想跟羿璇和天琴两位师姐起围坐,看看仙子师姐吃饭时的优雅举止,还没坐下,刘长风就神神秘秘地来了。
刘长风叫本风去江都城边的个丝竹之家听曲儿。
看刘长风那神气,当不是听曲儿那么简单。
走在路上,刘长风告诉了本风个坏消息:建康城虽免了天灾,却遭了人祸,独狐氏唯恐隋军将领玩物丧志纵欲酗酒,着令宇文饬将南朝皇家园林里的结绮阁望仙楼都砸了,开善寺,玄武湖等上古建筑,城中河岸两边的歌伎楼馆也都夷成了平地。平民百姓死者不计其数。
“独狐氏简直算不上个女人,我都怀疑杨坚这可怜皇帝天天搂着这么个女人,是怎么熬到天亮的。”本风皱了下眉头。
“皇家也有难念的经。本风老弟,老哥已是五十知天命的年龄了,驰骋中原霸业中兴那是老杨家的事,我真正所好,就是测天地之理,以近天机。人活世,无非草木秋,当皇帝也罢,犁田小农也罢,乃天地无仁同等视之的刍狗,识得天道才是活人的根本。”刘长风此话是肺腑之言。
“甚合吾意。”正喜突然蹦出来,手那着那柄断剑,手拿了块铜钱石。
“你小子,我和本风是去办机密大事,你跟来作甚。”刘长风跟正喜才几天接触,却好象已经熟得要互换内…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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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喜用手指捻了捻高擎着的那块铜钱石,“你那机密,与我发现的天机,个天上个地下,你要是藏私,那这莫大的天机,我只跟本风老弟参祥了。”
“什么天机,拿来我看看。”刘长风伸手探,将铜钱石拿在手里。
看之下,刘长风两眼直了,“我的天,我找了半辈子没找到,本风……这老天就是不公,正喜这小子竟然找到了定星石,快,把五斗星阵盘拿出来。”
块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圆石。刘长风接过本风递给他的五斗星阵盘,把那石头放上去,五斗星阵盘竟放出了星夜般神秘的星脉。
星脉,如同人体横横纵纵的经脉样,东北域的星盘,竟有了微光闪映的几条脉线。
天机,在不其然间,应在块铜钱般大小的石头上。
五斗星阵盘微亮闪烁中,先是映出了北斗七星,接着是南斗六星,再依次是东斗三星,西斗四星,中斗五星。
东西南北中,竟是与天体星位对应。
最奇的是,定星石还有四个若隐若现的古体字:半壁江山。
再仔细看,五斗星阵盘里还有条日月线。不过,只有北斗七星的脉线略有微光,其他四斗星位和脉线没有任何感应。
本风如遭电击般,感觉身上的那把护心锁,好似结冰凝霜,透骨的寒气,迫得他忍不住疼呼了声。
正喜发现本风的异样,刚欲伸手,却被刘长风止住了。刘长风拉着正喜闪到了边。
本风盘腿打坐。忍着寒气,以定星石上所显现的那道脉线,以左手中指指向了东方的角宿星。此时,天际的角宿星闪烁。
由佛入道,星映心所。本风尚未通脉的小宇宙已经隐隐约约有微亮之光了——从炉灶筑基的暗星期晋入了半暗星期。
体内渐热,本风习练内经术经年未得的“意冲三关”,出现了意通周天之象。“尾闾”、“夹脊”、“玉枕”三个关窍,竟有旋动之感。
本风的心念对周天之窍的这种以意而旋的异动感应地越发得清晰,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百脉皆有感应。
通常,般的道门弟子所修练的周天循环,只是双手阴阳经脉的循环旋冲而已。意感百脉,是连想也不敢想的上乘修练。如果师父在自己身边,还可以将这些不解之处让师父通释。
现下,只好出静。
本风更不知道,自己这星映心所的道法,有何渊源,究竟是怎么个二三四循序渐进的章程。
第十七章 李代桃僵
先去听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