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宝吓得缩着脖子,不停地告饶:“朕该死,朕该死……”
“屁,你不会说人话了吗,你现在是哪国的皇帝。”个瘦高的米铺伙计嘴里骂着陈叔宝,却冲本风竖大拇指,“兄弟,好样的,给咱南朝人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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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宝,你是个男人,给我站直了,别趴着!”本风把鸡笼打开,提溜着陈叔宝到了包子铺。
本风刚松手,陈叔宝就趴在了地上,“你们别打我,我是个没用的皇帝,是个废物,你们饶了我吧,我来世给你们做牛做马。”
“皇兄,你站起来,求你了,有个男人样的站起来!”陈贞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奔到陈叔宝跟前,哭喊着。
“我不,我站起来他们就打我,我愿意趴着。”陈叔宝两手抱头,连抬头看眼妹妹的勇气都没有。
陈贞突然朝本风跪下了,“李本风,你是个真男人,求求你,救救问兄,救救跟我样要送给隋人糟塌的姐妹。”
陈婉也从人群中艰难地挤出来,跪在了地上,“本风大哥,我……我给你做女人,我知道,你能救他们的……我知道……你会救的!”
第十四章 化莲而去
本风又怅惘了……几乎控制不住那口为民请命,为博女人笑的冲溢于心的热血,要携了两位温婉清丽的南朝公主,登高呼:我李本风受命于危难之间,必为南朝百姓福祉,与强隋逐鹿中原,图盛世隆兴,千秋万代。
可是,我李本风有这样的本钱吗?
举凡霸业有成者,必是心狠手辣诛千命万命而色不变者——这,无论如何,以本风求得田园块,有几房美娇娘,空闲时跟师姐们练练剑调剂下仰望天境的愁闷即知足常乐的草民之执,是绝然做不到的。
若象杨坚之辈口称朕乃兆民之父,却连个想宠幸的女人都护不住,统天下又有何甘。
不若量力而行,瞅个乱世的空当,找处远避隋军的田园,让两位公主扶桑浇园,过几天草民夫妻床头致欢的安乐日子。
……
本风扶起陈婉和陈贞,以感同身受之态温言道:“两位公主请不要焦心愤急,此事本风已有计较,咱们回净土山,从长计议。”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陈贞在心里默默地念了这么句。陈贞已为人妇,人生的长长短短都体尝过。在净土山上的这段时间,她看着本风忙忙碌碌地救死扶伤,分派大信大义等人的活计,都是简言短语,却能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
人群中忽然人大呼小叫,“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押着他游街示众!”“让大硷看看,这个花天酒地的昏君,现在是什么德性!”
人群又是阵躁动,突然有手持利器的人冲进来,欲行刺陈叔宝。韩擒虎暗中所派的隐在人群里的两名亲随,手起刀落,将那人刀斩了。
又是命!
韩擒虎恐出大事,连派了十几个手下干将,冲到了帽儿胡同。他自己则带着500精骑,列队行于街上。
本风待韩擒虎行得近了,大声地道:“君子言,驷马难追,韩将军先前之言还算数吗?”
“哈哈哈,我韩擒虎是言而无信的人吗,咱现在就叫你声,老弟,今晚上为兄的做东,喝酒听曲儿如何?”韩擒虎看到陈叔宝已被亲随塞于铁鸡笼下,朝本风拱手,“老弟,龙藏浦倚香楼,老哥摆宴等着你,今晚放怀把酒,喝他娘的痛快!”
本风抱拳应了。兵卒依韩擒虎之令,给本风让路。正喜、大智在前,本风断后,护着陈贞、陈婉往城门走。
快走到城门时,却见城门已是重兵把守。城门的跺楼上有将,眼光狠辣地盯着本风和两位公主。其旁有将亦是两眼精光地盯着本风等人。
少不得又要场血杀。
本风实在是不想再趟着兵卒的血迹出城了。兵卒们都是父母所生所养,有些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无端端就此丧命,横尸异乡,到头来苦的是家里的老爹老娘。
最好,门楼上的那两位战甲鲜亮的将军也能跟老韩样,约个时间,起喝喝酒,听听金陵女伶的伤春悲秋,聊聊当下的时势,营造下以后互通有无礼尚往来的友谊。
门楼上立着的是杨广和杨素。
如此大阵仗的陈兵城门,目标不是本风,是陈贞、陈婉两位公主。男人好色,天经地义。杨广早就艳羡江南春色,暗地里派了高颎进皇城收美——高颎此人颇为国之社谡为重,见了张丽华以后,惊于张丽华的艳丽,竟以蒙面斩妲己的勇气,对张丽华下了斩令。
杨广郁愤,却只能隐忍。此番带兵征战,为的是日后的皇袍加身,若以此事不忍,日后若想争太子而登龙位,则难比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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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华不得,公主可求。杨广已经乔装到青楼试过,这江南的女子就是别有清雅温婉的味道。
本风三人血杀鸡笼山之时,杨广的手下探知两位公主亦来了建康城,杨广遂与杨素登城楼排兵布阵。
为了女人出兵,往往是说不得却最是九牛也拉不回来的决绝理由。
杨广从进了建康城,就听手下的亲随经常提到“李本风”这个名字,提到净土山。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何德何能被圣人般的沈婺华看中。只要提到沈皇后,无论南朝北朝,大都是种仰视之态,皇室中人亦不例外。
老李得传师承,尚不知自己已是街头巷尾热议的人物了,好事者正绞尽脑汁探听本风的真正来历。天香在清溪七里岸对着那十几个要诛杀张丽华的老军头,喊了李本风三个字,就令得他们驼鸟拱沙,就初见端倪了。